李栓子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張大海也激動地上前一步:“秦醫(yī)生,怎么治?”
秦東揚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定格在李栓子那張混合著恐懼與希望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一句讓整個院子都倒吸一口涼氣的話。
“想徹底治好,只有一個辦法?!?/p>
“把里面長錯位的骨頭,重新打斷?!?/p>
“然后,再用手術的方法,給你重新接好!”
“重新打斷……再……再接好?”
李栓子像是被一道旱天雷劈中了,整個人都懵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一盆冰水澆得只剩下一縷青煙。
“嘶——”
院子里,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鄉(xiāng)親們臉上的表情,比剛才聽到有治時還要驚駭。
把長好的骨頭再打斷?
這……這是治病,還是上刑?
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骨頭縫里都鉆進了涼風,一股錐心的疼順著脊梁骨就爬了上來。
“秦……秦醫(yī)生……”李栓子的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帶著一絲哭腔,“您……您沒開玩笑吧?”
“好好的骨頭,咋還要再給弄斷一次哩?”
一個老婆婆在人群里忍不住開了口,滿是褶子的臉上寫滿了不忍:“是啊,大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打斷一次,那得多疼??!”
“栓子這腿,還能經得起這么折騰嗎?”
議論聲,質疑聲,嗡嗡作響。
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張大海,此刻也是眉頭緊鎖,眼神里充滿了不解和擔憂。
他雖然知道些醫(yī)理,但也從未聽過如此駭人的療法。
這完全超出了他一個鄉(xiāng)野土醫(yī)的認知范疇。
秦東揚的表情,卻始終平靜如水。
他沒有理會周圍的嘈雜,目光依舊牢牢地鎖定在李栓子的臉上。
他知道,此刻最需要安撫的,是這個已經被恐懼攫住了內心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