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習(xí)慣。
三個月跟二十多年比起來,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
對此,陸行舟也沒什么辦法。
事實就是事實,吳鎖愁也是活生生的獨立個體,不是依附于吳非吾存在的,他不能被責(zé)怪,當(dāng)然吳非吾也沒做錯,他只是難受,難解。
陸行舟說:“你這樣,不太像我認(rèn)識的非吾兄。
”
吳非吾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我會這樣。
當(dāng)初哥跟我說嫂子答應(yīng)嫁給他的時候,我還為他的幸福感到高興。
但第二天我就預(yù)料到了今天的情況,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
陸行舟太了解吳非吾了,所以說不出“要不你也成親吧”這樣的話,他想了想:“往好處想,你和鎖愁兄還是能每日見上面,不是嗎?”
“現(xiàn)在是。
等孩子出來之后就不一定了。
”
“嫂子有身孕了?”
“對。
”
陸行舟沉默,對吳非吾來說,如果他不快點“習(xí)慣”這樣的生活,等吳鎖愁的孩子出世之后,他的難受會只增不減。
吳非吾說:“第一個月的時候,我是這么跟自己說的,沒關(guān)系的,我和哥是最親的親人,哪怕他娶一百個妻子,也沒法改變這一點。
但我沒法堅信,我們雖然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嫂子和孩子還能陪他過四五十年,我們真的會是最親的親人嗎?永遠(yuǎn)不會變的那種。
我不能確定了。
唉,這不是我應(yīng)該想的事情,我也不喜歡自己想這些,我不是這樣的人啊,小舟,想這些讓我感到的不只是難過,還有煩躁,我厭煩這些想法,分斤掰兩,比較來比較去,太執(zhí)著,太不瀟灑,太像個人了。
”
陸行舟說:“我不知道要說些什么,鎖愁兄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你可以多跟我說說話,如果這會讓你好受些。
”
“當(dāng)然會,其實我很想你。
今天你來找我,我很高興,其實前幾天我就有預(yù)感你會來,你果然來了。
”
陸行舟笑起來:“這么久不見,你還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