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臉上的笑一僵,急忙抓過桌上的一塊披薩,胡亂塞進(jìn)楚晏尋口中:“你小點聲兒?!?/p>
楚晏尋一下午連做了兩臺手術(shù),累的渾身虛脫,一時腦子走神兒沒注意場合。
見周圍人看過來,楚晏尋連忙訕訕低頭。稍微壓低了嗓音,卻沒有壓制住他心中的怒火,語氣憤憤:“要我說沒去相親就對了!干嘛那么聽話,讓你去你就去?”
“你沒回陸家之前,他陸子唯不是也活的好好的?憑什么他自己不注意被媒體拍到了,到頭來卻是把你推出去頂鍋!這也太欺負(fù)人了!”
“合著他是陸總,是公眾人物,不能有負(fù)面新聞。你就得躺平任嘲?你媽怎么不想想,你也是醫(yī)生呢!被人知道了臉面不要啦?”
“況且匆匆相親,能遇見什么好人?不是張家的歪瓜,就是李家的裂棗。那群富二代本事沒有,心眼子多的跟菠蘿似的,到時候,指不定要把你欺負(fù)成什么樣?!?/p>
楚晏尋越說越生氣,嘴上跟裝載了加特林機(jī)關(guān)槍一樣,biubiubiu的不停輸出。
說到口干舌燥才停下來。拿起桌上的檸檬茶,咕嘟咕嘟灌了兩大口,然后抄起手邊的餐刀,往陸今安面前重重一拍,扔下一句結(jié)束語:“我一想你以后要過什么樣的日子,都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陸今安低頭看了眼鋸齒餐刀,嘴角抽抽,喉結(jié)顫動了兩下,緩緩開口:“……你別這樣,我還想活。”
“開玩笑的啦……”楚晏尋奪回兇器,慢條斯理的開始切牛排,問他:“你還沒告訴我呢,今天的相親怎么就黃了?”
陸今安沒有胃口,支著下巴看楚晏尋動作?;叵肫鹆和デ锏哪菑埬?,舌尖處再次傳來酥麻的癢意。
手邊沒有安撫咬膠,陸今安從兜里摸出剛才張姐塞給他的軟糖,放入口中,彩色的糖紙在掌心里抻平壓褶,悠悠說道:“沒黃。見完了才來的。”
楚晏尋抬起頭,看了眼時間:“剛下班一個小時不到,這么快就見完了?他飯都沒請你吃?”
陸今安搖了搖頭,沒說話。
楚晏尋急的一口牛排卡在喉嚨口,噎的難受,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看陸今安一刻不停的吃糖的動作也看得出來,他這是口欲癥又犯了,不愛講話。
等了半晌,還是架不住心里好奇的,開口催問:“你快點兒說啊,我等的好著急?!?/p>
軟糖在口腔里滾了兩圈,被舌尖推壓到腮幫子一側(cè)。陸今安開口說道:“在我診室見的?!?/p>
楚晏尋倒吸一口氣,眼睛瞪的老大:“在你診室?!他去掛你的號?他那方面不行?!”
陸今安搖了搖頭:“他不是來看病的?!?/p>
楚晏尋松了松氣。
一口氣還沒徹底喘到底,只聽陸今安又說:“但……我誤把他當(dāng)成患者了。”
“刺啦——”牛排刀在盤子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楚晏尋壓低的嗓音急的劈了叉:“你該不會是,把他當(dāng)患者,然后把他褲子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