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宗無光殿首座長老吳子修仍然注視眼前法陣,沒有回身:“無須多禮。”
聶勝來到吳子修身邊,言道:“看似年輕,口風(fēng)卻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吳子修聞言緩緩點頭,沉吟不語。
聶勝看了一眼身前的法陣:“吳長老,是不是先將他們送走?祭禮為期不遠了,留著這么幾個不知深淺的外人在這里,終歸不妥,當(dāng)然,更不能送往總壇?!?/p>
吳子修說道:“如果沒什么發(fā)現(xiàn)的話,也只能先行送走了,不過……”
聶勝問道:“吳長老,您是不是懷疑什么?是懷疑他們與光明宗之間有關(guān),這是故意來蒙騙我們嗎?”
“鄧森等人到底死沒死,很快就知道?!眳亲有扪缘溃骸爸劣谶@個年輕人,至少他不是光明宗傳人,他一身武學(xué)并非出自光明宗,王文民這點眼力肯定還是有的?!?/p>
“超凡大宗師打死武圣,這個年輕人確實天賦驚人,而他所修習(xí)的武學(xué)想來也絕對不凡,應(yīng)該有大背景,就算同光明宗有關(guān),也多半是合作的關(guān)系,而非投效?!?/p>
“老夫傾向于,他和他背后的人,與光明宗并非一路人?!?/p>
吳子修喃喃自語:“此人自稱來自皇笳海以外,應(yīng)該是可信的,問題在于,他來自哪里?”
“這年輕人可能很有背景,王文民說他使用的語言,是純粹的大破滅前通用的古語?”
聶勝點頭:“是,沒錯。”
“大破滅前通用的古語,在眼下的界上界,也仍然有人使用?!彼聊チ艘幌聟亲有薜脑挘骸皡情L老您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吳子修遲疑一下后,說道:“老夫在想,該不會跟東南至尊有關(guān)?”
聶勝一驚:“東南至尊,應(yīng)該不會干涉皇笳海內(nèi)的事情吧?對他而言,只是小事,何必紆尊降貴。”
“是啊,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痹掚m這么說,吳子修神情凝重,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但是本宗同光明宗祖上,畢竟不同于其他勢力啊……”
聞聽此言,聶勝的臉色也嚴肅起來:“圣教早已經(jīng)是過眼云煙,被那么多人趁火打劫,搜刮一遍又一遍,這么多年下來,早沒有那些大人物能看上眼的東西了,要是有,我們自己該最清楚才是?!?/p>
吳子修微微搖頭:“對方不一定這樣想?!?/p>
聶勝思索片刻,突然神情微動:“會不會是光明宗那邊,有了什么特殊情況?我們之前不還在奇怪,鄧森等人為什么會突然失蹤嗎?”
吳子修徐徐點頭:“并非沒有這個可能?!?/p>
“如果這樣,那吉兇未免難料。”聶勝苦笑一聲:“本宗和光明宗雖然是死敵,眼下卻有共同的敵人大玄王朝,如今正是戰(zhàn)事最膠著的時候,雖然我無時無刻不希望光明宗覆滅,但現(xiàn)在則唇亡齒寒?!?/p>
吳子修嘆息:“查不清對方身份,不好貿(mào)貿(mào)然隨意安置,更不好送往總壇啊……”
聶勝深有同感的點頭:“查證鄧森等人是生是死,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正好替總壇摸摸底,就是……”
他苦笑一聲:“……就是咱們這里也不太平,祭禮很快就要開始,咱們要同總壇配合?!?/p>
吳子修想了一下后說道:“先讓門下弟子摸一下他們的底細吧?”
聶勝皺眉:“如何摸底?這樣潛力驚天的年輕人,要么與之交好結(jié)個善緣,要么趁早全力出手直接扼殺,不輕不重的試探,與之交惡,卻又沒殺了,平白留下大患?!?/p>
吳子修搖頭:“你說哪里去了,這年輕人真實想法如何先不說,至少從面上看,他對本宗沒有惡意,反而同大玄王朝還有光明宗結(jié)了仇?!?/p>
“摸底,可以有很多種方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