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取了一只銅鈴,輕輕搖響。
立馬有道童進(jìn)來偏殿:“小老爺有何吩咐?!?/p>
“大老爺若無吩咐,你便去把甲五閣里存放的那件寶貝取來這里?!毙即蠓◣熝缘?。
道童應(yīng)聲退下,玄都大法師將錦盒關(guān)上,重新放在面前地面上,不再多看。
燃燈上古佛微笑,也不收回錦盒。
偏殿里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后,道童捧著一個木匣回來,送到玄都大法師面前:“大老爺并無吩咐?!?/p>
燃燈上古佛微笑:“謝過老君,謝過玄都道友。”
玄都大法師接過木匣,遞給燃燈上古佛:“貧道卻不謝燃燈道友了?!?/p>
“那么,我就此告辭,不勞玄都道友遠(yuǎn)送?!比紵羯瞎欧鹦θ莶粶p,收了木匣,留下錦盒,起身離開。
臨要出了兜率宮,燃燈上古佛腳步突然緩了一緩,問道:“敢問玄都道友,去了玉虛宮的人可是后土道友?”
玄都大法師平靜答道:“不錯?!?/p>
“那后土道友拋出來,吸引我們大家目光的誅仙古劍,是她自己所有,還是也得自兜率宮?”燃燈上古佛輕聲問道:“不知可否見告?”
玄都大法師說道:“來自這宮中。”
燃燈上古佛若有所思,不再追問,告辭離去,出了兜率宮后重新登上十二瓣青蓮,離開此地。
在燃燈上古佛離去后,偏殿中,玄都大法師靜靜望著地面上的錦盒。
他對面的蒲團(tuán)上,多了一人,卻是個氣質(zhì)雍容華貴,溫和厚重的華服女子。
華服女子形象變化間,已經(jīng)改了模樣。
扇云冠,水合服,腰束絲絳,腳登麻鞋,正是楊戩楊二郎。
“見過陸壓了?結(jié)果如何?”玄都大法師問道。
楊戩答道:“他動心了,應(yīng)該能成?!?/p>
玄都大法師點(diǎn)頭:“他需要存在玉虛琉璃燈里那一點(diǎn)火種魔靈,借丙火之魔來完成他的打算,一步就能到位,除此以外,他便是留著琴,也不能保證萬全,畢竟他不能肯定這一代丙火之魔的憑體在辰山星海。”
“太古作妖,上古入道,中古化佛,再到今古成魔,連化四道,他也就完滿了,只不知他最后一點(diǎn)契機(jī)是什么。”楊戩視線轉(zhuǎn)向地面上的錦盒:“不過有了此寶,玄都師叔你也不比他慢了?”
在兜率宮多年,楊戩漸漸了解面前這位一貫低調(diào),不顯山不露水的師叔。
誠如燃燈上古佛所言,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玄都大法師平淡里見真章,頗得老君真?zhèn)鳌?/p>
或許與人爭斗,不及紫微大帝,又遜色齊天大圣等人,但玄都大法師道法參玄,從某個角度來看,更為不易。
“言之尚早。”玄都大法師也看向地面上的錦盒:“燃燈比我們都早,早在上古和中古交匯之時,便從玉虛宮和八景宮合了燈火,早早做好準(zhǔn)備,然而還不是一直等到如今,被我們趕上?焉知我們不會步他后塵,空自蹉跎。”
“不知燃燈上古佛,想要從兜率宮換得什么?”楊戩問道。
玄都大法師徐徐說道:“他換昔年釋迦如來佛祖留下的一枚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