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風(fēng)雨的徹底平息,如同搬走了壓在胸口最后一塊巨石,讓沈聿懷和溫念初的關(guān)系進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平和而深入的“蜜月期”。這不是熱戀初期的激烈與忐忑,而是如同溪水匯入江河,自然而然地流淌進彼此生活的每一個縫隙。
沈聿懷的公寓,漸漸失去了它最初那種樣板間般的冰冷整潔。玄關(guān)處多了一雙溫念初的毛絨拖鞋,沙發(fā)上出現(xiàn)了她喜歡的彩色抱枕和隨手搭著的針織開衫,書房的書架一角,擠進了幾本她的攝影集和美學(xué)理論。就連空氣中,也時常飄散著她帶來的、或烹飪或插花留下的、溫暖的生活氣息。
他開始習(xí)慣甚至期待這種“入侵”。習(xí)慣清晨醒來,看到身邊她安靜的睡顏;習(xí)慣餐桌上不止一種口味的早餐;習(xí)慣工作間隙,收到她發(fā)來的、看似無聊卻充滿生活趣味的分享。
他的接觸潔癖,在溫念初日復(fù)一日的、不著痕跡的“暴露療法”下,持續(xù)而穩(wěn)定地改善。不再需要刻意練習(xí),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的觸碰——遞東西時指尖的輕觸,并肩行走時手臂的偶爾摩擦,看電影時她靠在他肩頭的重量——這些曾經(jīng)會引發(fā)他強烈應(yīng)激的信號,如今已漸漸被身體接納,甚至……開始滋生出一種隱秘的貪戀。
周三早晨,溫念初起得比沈聿懷稍早一些。她輕手輕腳地在廚房準(zhǔn)備早餐,煎蛋的滋滋聲和咖啡機的嗡鳴交織成溫馨的晨曲。
沈聿懷被這細(xì)微的聲響喚醒,走出臥室,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溫念初背對著他,穿著他過于寬大的白襯衫(顯然是昨晚洗完澡后隨手套上的),下擺堪堪遮住大腿,光著腳踩在木地板上,正專注地盯著平底鍋里形狀完美的太陽蛋。
晨光透過窗戶,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軟的金邊,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垂在頰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悸動攫住了沈聿懷。不僅僅是視覺上的吸引,更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涌出的、想要靠近、想要擁有的渴望。
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在她身后停下。
溫念初感覺到身后的氣息,剛想回頭,一雙溫?zé)岬氖直郾銖暮竺姝h(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擁入一個寬闊而堅實的懷抱。
!??!
這個從背后而來的擁抱,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正面接觸,都更加親密,更加充滿了占有欲。
溫念初的身體瞬間僵住,心臟狂跳起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他溫?zé)岬暮粑鬟^她的耳畔,他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穩(wěn)定而有力。
“早?!鄙蝽矐训统廖〉穆曇粼谒呿懫?,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
溫念初的臉頰瞬間爆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后背的肌膚,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與他相貼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過電般的酥麻感。
“早、早……”她聲音有些發(fā)飄,手里的鍋鏟差點沒拿穩(wěn)。
沈聿懷似乎低低地笑了一聲,那震動通過緊貼的身體清晰地傳遞給她。他沒有立刻松開,反而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瘦削的肩頭,目光落在鍋里那顆煎得恰到好處的蛋上。
“快糊了?!彼嵝训?,語氣里帶著難得的、輕松的笑意。
溫念初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去關(guān)火,拯救那顆可憐的太陽蛋。
沈聿懷在她關(guān)火后,才緩緩松開了手臂,但依舊站在她身后極近的距離,看著她有些慌亂的側(cè)影,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
早餐時,氣氛依舊甜蜜而微妙。溫念初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煎蛋,不敢抬頭看他。沈聿懷卻顯得心情極好,甚至主動將她不愛吃的蛋黃夾到了自己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