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個多星期才好呢!
可王三姨是村里人,榮昭南算外人,而且自從打他不戴眼鏡耷拉劉海了,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小白臉,臉蛋子比公社幾條村里所有的大姑娘都漂亮。
婦女們多少都看輕他,并不幫他說話。
加上每次他有事都是寧媛一個女人出頭單挑,他躲在背后,這特么哪還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走路都被罵讓榮昭南臉色沉了下去,冷冷掃了王三姨等人一眼。
一股森冷的氣息瞬間讓婦女們都僵了僵,這才留意到榮昭南很高,莫名一股壓迫感迎面逼來。
榮昭南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就走,他沒興趣和一幫村婦計較。
“你個小白臉,瞪什么瞪,長得跟書里的妖精似的,我看你褲襠里東西就是小得見不了人,哼,怕不是個女人就是太監(jiān)!”
王三姨也被嚇了一跳,等她回神過來,仗著年紀(jì)大,什么臟的都罵。
甚至跳起來拿鐵鍬挑了牛糞朝著榮昭南背就砸過去。
她奈何不了寧媛那個潑辣貨,還欺負(fù)不了榮昭南這個軟包子嗎?!
可憐的大佬
當(dāng)初榮昭南在樹林里收拾王建華那幫男知青的事兒,因為王建華幾個連夜跑了,連同為知青的唐珍珍這幫人都不知道。
老支書怕惹麻煩,也不會讓村里的人知道榮昭南動過手。
王三姨只認(rèn)定榮昭南就是個軟弱的小白臉,打他又怎么樣?!
腦后有風(fēng),榮昭南敏銳地一閃身,避開了大部分的牛糞,可還是有些飛濺到了他身上。
熟悉的臭味彌漫開來,就像這幾年晦暗記憶里的味道,陰冷又潮shi,骯臟又沒有希望,一層層碾壓在靈魂上。
他垂下眼,幽暗的眼底慢慢泛起森冷的紅血絲,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手背上青筋畢露。
不行……
他對紅旗以生命起過誓,槍口、刺刀、拳頭,永遠(yuǎn)不會對準(zhǔn)自己人。
哪怕離開了隊伍,緘默和忍耐是誓言的底色,烙印在靈魂深處。
無知者而無畏,何以是罪?
他慢慢地捏緊了拳頭,沉默地看著遠(yuǎn)方田野殷紅如血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