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垂下長睫,莫名有些煩躁:“嗯,本來什么都沒做。”
他忽然站起來,端著碗出屋去了。
正說話呢,男人忽然一言不發(fā)地端碗走了,寧媛有點兒莫名其妙。
“怎么了,這是?”她納悶,這人怎么喜怒無常的。
也許大佬都是這樣吧,叫人摸不透心思。
……
接下來的日子,寧媛幾乎一周六天都去唐老那復(fù)習(xí)。
唐老雖然是新式留洋回來的人物,可教導(dǎo)學(xué)生還是有點老派——
寧媛不管上課走神還是學(xué)不好,他都喜歡拿小戒尺打掌心。
不過老頭兒下手不太重,寧媛咬牙也忍著,可數(shù)理化這三門,她實在落下太多。
掌心打腫了,她種田都在背公式,每周的小測也反復(fù)在不及格邊緣橫跳,進步緩慢。
和她的語文、政治、史地飛速進步差老遠了。
唐老也挺無奈。
他折騰了兩三個月,給寧媛補課,都到過年了,她沒學(xué)過的英語都能考70分了,理科才勉強及格。
老人家這才慢慢接受自己教了個理科渣渣,只能放棄理化,專注于數(shù)學(xué),起碼這個必考的項目不能太拉垮。
偏科型選手,沒辦法。
寧媛白天干活,晚上加班加點復(fù)習(xí),天天頂著黑眼圈出工。
周日,她還要找機會進城給縣招待所給章二送野豬肉和榮昭南在山上打到的野味——
草雞、兔子甚至偶爾還有些黃獐甚至狼之類的稀罕山貨。
章二很是佩服寧媛的大膽,尤其是知道她有那么一位‘獵人’丈夫后,給的價錢也挺合適。
招待所收不完的,寧媛就拿去黑市賣,換錢、換糧票、肉票、布票。
手頭也寬裕了許多,在村里也算是有錢人了。
當(dāng)然,她也沒忘了,每次進城都去章大姐工作的國營飯店坐坐,帶點山貨給章大姐。
做人情這種東西,不能別人有用的時候才臨時抱佛腳。
何況,她是真的很感激章大姐給她這么個素昧平生的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