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泥地濕滑,但她腳步極快。
不多時,她娘果然用衣角小心翼翼裹著一個嬰兒回來。
孩子啼哭聲微弱,卻清晰地傳進耳朵里。
“是個帶把的?!?/p>
她娘語氣復雜,遞過來時眼神閃爍。
周母怔住了,聲音顫抖:“那車上的人……”
“我看過了,那女的只是昏了過去,命還在。
可前頭那男的,瞅著……不行了?!?/p>
她娘壓低嗓音說,眼神一冷,似乎已經(jīng)下了決定。
她娘隨即俯身,將周母生下的那個青紫的嬰兒抱起,又轉身回去放到翻倒的汽車里。
回村的路上,懷里傳來嬰兒微弱的啼哭聲,周母渾身發(fā)抖,不敢多問一句。
她娘卻一再叮囑:“這件事,就咱娘倆知道,誰都不能說!
你聽明白了沒有?”
周母點頭,淚水簌簌而下,嗓音沙?。骸班拧?/p>
后來,弟弟結婚那天,她娘悄悄把她拉到僻靜處,壓低聲音:
“這幾天縣里的人到處在村子里問話,打聽有沒有目擊者。
聽說那女的來頭不小,是從北京來的。
你記住了,這事,誰都不能說!
那孩子,就是你親生的!”
她娘神情凌厲,目光逼得她心里直發(fā)怵。
周母咬著唇,低頭點了點頭。
她本以為,這個秘密,永遠都會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