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尚未完全平復,空氣中仍殘留著淡淡的焦糊味和血腥氣。五溪蠻王沙摩柯大大咧咧地盤坐在女墻下的避風處,用他那柄新得的、鋒銳無匹的吳鉤名器“斷水”,輕松地切開一只烤得滋滋冒油、香氣四溢的肥羊。
滾燙的油脂滴落下來,有幾滴恰好濺在他攤放在膝頭的一卷竹簡上——那是諸葛亮感念其破城之功,特意贈予他的兵家寶典《六韜》。油漬迅速在古舊的竹簡上洇開,沙摩柯卻渾不在意,咧嘴一笑,撕下一條羊腿大嚼起來。
不遠處,一群剛經(jīng)歷過血火洗禮的漢軍將領們,正圍著幾件從朱然府邸中繳獲的稀罕戰(zhàn)利品——
一套鱗片細密、泛著幽藍冷光的精良魚鱗鎧,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甚至有人激動得按住了劍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搶奪的架勢。
“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tǒng)!此乃朱然遺甲,當由陛下定奪!”老將吳班一聲斷喝,才勉強壓下了這場鬧劇。
劉備獨自扶著冰冷的、猶帶刀痕箭創(chuàng)的女墻垛口,遠眺著浩渺的長江。江面上,漂浮著大量被燒得焦黑的巨木殘骸,如同大戰(zhàn)后留下的猙獰傷疤。
然而,就在那些焦木的縫隙之間,一叢叢嫩綠的新葦已然頑強地鉆出水面,在料峭的春寒中舒展著柔韌的身姿,透出勃勃生機。
諸葛亮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側(cè),低聲道:“陛下,漢中太守魏延有捷報傳來。其部在陳倉道附近,成功焚毀了曹真大軍用以轉(zhuǎn)運糧草的三條關鍵棧道,曹真攻勢受挫,陽平關之危暫解。
此外,長沙、桂陽二郡,吳軍守將已悉數(shù)撤離,郡內(nèi)官吏印信交割完畢,我接收官吏已順利進駐?!?/p>
劉備默默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雌雄雙股劍冰涼的劍柄。那劍柄上的紋路早已被他數(shù)十年的摩挲而無比光滑。
入夜,劉備與孫尚香同在一室,對坐龍榻。
劉備:“我二弟、三弟若在,定不留汝兄江東之地??!”
孫尚香羞紅著臉道:“夫君別來無恙……”指了指劉備胯下,“汝二弟尚在也,三弟不知……”
劉備聞罷,哈哈大笑。
便起身急褪下尚香錦袍。
把數(shù)百日之屈辱、彷徨、驚恐一股腦兒發(fā)泄在孫小妹身上。
然而此時尚香正值是如狼似虎之年華,亦禁欲七八載,求之不得,不覺皇叔侮辱了自己。
竟是欲拒還迎……
次日清晨。
一陣江風掠過城頭,送來了太守府后園隱約傳來,男女子清越的叱咤之聲——那是劉備、孫尚香在一起練習劍術……配合之默契,如數(shù)年未曾分開過……
同時,順風也隱約帶來了下游夏口港方向,吳軍日夜趕工、重筑水寨的號子與金鐵敲擊之聲。
而在更遙遠的北方天際線之下,在那片屬于曹魏的廣袤土地上,幾道新近點燃的、用于示警的狼煙細柱,正筆直地升向鉛灰色的天空,如同大地新添的傷疤,預示著新的風暴正在遠方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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