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百戰(zhàn)雄師之銳,攜大勝如虹之威,必可一舉蕩平江東,克復建業(yè)!畢滅吳之功,當在今日!此乃天賜良機,望丞相明斷!”
帳中諸將聞言,不少眼中亦迸發(fā)出熾熱光芒,目光灼灼聚焦于諸葛亮。滅吳!此乃不世之功勛!
諸葛亮神色卻平靜如古井深潭,面對煊赫戰(zhàn)果與滔天誘惑,面上波瀾不驚,唯有那雙深邃如浩瀚星海的眼眸中,閃爍著洞悉寰宇的智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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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直接回應樊建,只是微微抬手,用那柄伴他半生、仿佛蘊藏了無窮韜略的鵝毛羽扇,輕輕一點懸掛面前的巨幅輿圖——扇尖精準地落在了“宛城”與“新野”的位置。動作輕緩,卻重逾千鈞。
樊建目光隨之而動,瞬間如醍醐灌頂,臉上激動褪去,化為由衷的嘆服與了然。
宛城!新野!那里才是系著大漢國運的命門所在,是懸于魏國心臟的利刃!丞相心之所系,始終是北定中原,克復舊都!他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深躬一禮:
“丞相深謀遠慮,洞燭萬里,建愚魯,不及遠矚萬一?!?/p>
諸葛亮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帳下忠誠的將領他清朗而沉穩(wěn)的聲音在帥府中響起,如金玉交鳴,為這場宏大戰(zhàn)役擘畫出清晰的下一步:
“傳令:
襄樊之軍,即刻分兵北上,馳援新野!務要穩(wěn)固新野防線,震懾魏軍東路潰兵,并伺機向宛城方向施加壓力!
費祎、張嶷,坐鎮(zhèn)夏口,整飭水軍,督造戰(zhàn)船,廣積糧秣。下一步,兵鋒直指武昌!不必急于攻城,以水師鎖江,陸路襲擾,使其自顧不暇,無力西顧即可。待中原底定,江東傳檄可定!
高翔、胡濟所部,立刻回軍江陵,補充兵甲糧秣,隨本相親統(tǒng)中軍主力,明日五更造飯,辰時開拔!目標——宛城!星夜兼程,馳援子龍!
急令趙云將軍:宛城堅守待援,我軍主力不日即至!司馬懿若退,不可深追,穩(wěn)固城防,靜待合圍戰(zhàn)機!”
軍令如山,流水般迅速下達。整個江陵城瞬間化作一部高效運轉的戰(zhàn)爭機器。
士卒磨礪刀槍,檢查鞍轡;民夫裝載糧秣,驅(qū)趕馱畜;傳令騎士策馬揚鞭,帶著丞相的鈞令奔向四方八面。
一種更甚于擊潰東吳的、直指中原腹心的磅礴戰(zhàn)意,在漢軍上下洶涌澎湃,直沖斗牛。
長江之畔,柴桑城頭。年輕的吳將陸抗躲過一劫,獨立于殘陽余暉之中,眺望著江面上漢軍水師隱約的如林帆影,以及城下收攏來的、垂頭喪氣的數(shù)千敗卒。
夏口失陷,武昌門戶洞開,上游精銳盡喪,身旁丁封、朱據(jù)等將領更是面如死灰;東吳大帝竟也駕崩……一個個壞消息接踵而至。
“傳令下去,”陸抗的聲音帶著超越其年紀的沉穩(wěn)與決絕,“加固城垣,深掘壕塹,多備滾木礌石,箭矢火油!死守武昌、濡須!”
他的目光越過浩渺煙波,投向西方那烽火連天的荊楚大地,深知東吳國運已如這殘陽下的江水,前途晦暗。然而,那挺直的脊梁,在血色殘陽中勾勒出江東子弟最后的不屈剪影。
中原與江東的風云,在公元二五一年這個酷熱如熔爐的夏天,人間的鐵血殺伐,正步入那最高亢、最慘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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