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主劉禪對諸葛亮的真實態(tài)度,在“諸葛亮落五丈原”之后也可窺豹一斑。在諸葛亮病重期間,后主命人去漢中向諸葛亮咨詢后事安排等。
諸葛亮死后,消息傳到成都,劉禪一方面非常傷感,哭倒于龍床上;一方面下詔書令成都城內立刻實行宵禁,進入緊急狀態(tài)。
在這關鍵時刻,他的應對非常冷靜,也非常到位。當諸葛亮的靈位送回成都時,劉禪親率文武百官出城二十里相迎,然后又素服發(fā)哀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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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fā)生這樣一件事,《襄陽記》記載,諸葛亮卒后,蜀人懷思彌切。各地紛紛要求為他立廟,朝臣認為不合于“禮制”,一概不準。
“百姓遂因時節(jié),私祭之于道陌上”,特別是漢中民眾,每當春月,男女成群,邊走邊哭,紛紛前去祭奠諸葛武侯之“其實甚篤”。后來有人建議在成都立廟,后主因為它逼近劉氏祖墳不從。
從這段記載看,“朝議以禮秩不聽”說明,分官禮制的官員,經過正式討論后,認為根據傳統(tǒng)禮制,至少是漢代制度,丞相死后,不得立廟。這個決定雖有些不近人情,但既然蜀漢以延續(xù)兩漢正統(tǒng)自居,因循舊例倒也無法苛責。
但有些投機分子卻從這件事嗅出異樣的氣息。丞相參軍李邈上疏說:“亮身杖強兵,狼顧虎視”“今亮殞沒,蓋宗族得全,西戎靜息,大小為慶。”
這其中的“狼顧虎視”一語極不和諧,“狼顧”一詞,是與曹操形客司馬懿的說法類,語,非“非人臣”之相。而“虎視”一詞,《后漢書·班固傳》所收《西都賦》內有“周以龍興,秦以虎視”。
班固的意思是:盡管周、秦都很“盛強”,但是,周以“龍興”,取天下以“德”;秦卻是“虎視”,取天下以“武”。李邈用此典故,即暗示諸葛亮“身杖強兵”,與秦的“虎視”相同。
“狼顧虎視”聯用,等于直指諸葛亮久后必定篡奪劉氏天下,自己當皇帝。所以李邈感嘆“臣常危之”。
李邈在諸葛亮死后不久就上疏乘間構釁,用心不能說不險惡。假使劉禪對諸葛亮早已心存疑慮或心懷不滿,李邈此時的上疏起碼也稱劉憚之意,可以作為一場戰(zhàn)爭的引子。
但劉禪又是怎么處理的呢?他見疏生怒,立即將李邈下獄誅殺。由此可見,劉禪對“相父”諸葛亮并無纖芥之疑。
從諸葛亮死后的蜀漢政權人事安排中,也可以看出,后主對諸葛亮是尊重的,并沒有搞黨同伐異清洗丞相舊部那一套。
諸葛亮在去世以前曾秘密上表后主,“臣若不幸,后事宜以付琬”。因此后主即按此詔命蔣琬為“尚書令”。三月后,又詔令提升為“行都護、假節(jié)、領益州刺史”。又過了三四個月,即建興十三年春,蔣琬升成了“大將軍、錄尚書事”,正式成為蜀漢的執(zhí)政。
當然蔣琬,包括其后的費祎再也沒有做到像諸葛亮那樣“政相、錄尚書事”的職位,其原因也很簡單,他們畢竟不是諸葛亮,劉禪的“相父”只有一位。
另外還有一個事例,可以說明后主對諸葛亮的友善態(tài)度。
諸葛亮于蜀漢建興四年(226),行年46歲得一子(恰與劉備得子阿斗的年齡差不多),取名諸葛瞻??酌饔诘谖宕伪狈サ倪@一年(234),在《與兄瑾書》中對人在東吳的兄長諸葛瑾說,“瞻今已八歲,聰慧可愛,嫌其成,恐不為重器耳?!?/p>
以此可見,諸葛亮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的。諸葛瞻17歲時,尚公主,任騎都尉,累官至軍師將軍。顯而易見,劉禪若是對諸葛亮有成見,是根本不可能將他的兒子諸葛瞻招為皇家之婿的。
到諸葛亮去世將近三十年后,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等人聯合上表,請求為已故丞相諸葛亮“宜近其墓,立之于沔陽”,以慰故親屬、舊吏及百姓歲時祭祀。
這樣既避免了無廟可以祭祀,致“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的尷尬,又消除了后主“難之”(指《成都》又廟親廟)的顧慮,可謂一舉兩得。
這番話終于說服了劉禪。景耀六年(263)春,后主正式詔令為諸葛亮立廟于沔陽(在今陜西勉縣東)。
這就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一座武侯祠,是年秋天,魏國征西將軍鐘會率軍伐蜀“至漢川”,親自“祭亮之廟。令軍士不得于亮墓所左右芻牧樵采。”
鐘會可說是歷史上有事跡可考的第一位祭祀武侯祠的名人,而為諸葛亮立廟這件事,或許也對劉禪在“感恩則為別器之圖”的在位晚年,所做出的一個正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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