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命:令大將軍曹爽、雍州刺史郭淮,率精兵固守潼關天險,堅壁清野,不得浪戰(zhàn)!臣則親率鄧艾、王凌等將,南下進駐新野、宛城,以抗諸葛亮主力!
此外,當火速遣一能言善辯之重臣,持厚禮出使東吳,面見孫權,許以重利,務必說服其按兵不動,或與我結盟!如此三管齊下,則危局可解!”
侍中賈充、老臣高柔、散騎常侍鐘會等紛紛出列附議:“太尉之策,老臣而謀斷,臣等附議!”
曹叡緊繃的心弦稍松,當即決斷:
“準太尉所奏!太尉旬月間蕩平襄平,功在社稷!今加封為車騎將軍、護國太師,賜錦緞千匹,錢百萬貫,良田百頃,洛陽、鄴城、許昌府邸各一座!”
司馬懿深深叩首:“陛下隆恩,臣雖肝腦涂地,亦難報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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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曹爽,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暗忖這些賞賜終將落入司馬氏囊中。他卻不知,司馬懿回府后,即刻命人將大部賞賜悄然散出——或結交朝中清望重臣,或饋贈統(tǒng)兵宿將,或厚恤陣亡士卒家屬……此乃后話。
曹叡隨即點將:“著大司農桓范為正使,黃門侍郎邢貞為副使,攜黃金千兩、錦繡百匹,即日啟程,出使東吳!”
五日后·建業(yè)·吳宮大殿。
孫權再次召集群臣,商議是否履約助蜀攻魏。他站在巨大的淮泗輿圖前,手指反復摩挲著合肥、壽春的位置,目光灼熱。
此地是他除荊州外最大的執(zhí)念——“守江必守淮”,若能得此淮上重鎮(zhèn),則建業(yè)屏藩鞏固,無懼魏騎南下。
就在孫權心馳神往之際,一直沉默的大都督陸遜,手持玉質笏板,緩步上前。
他并未直接諫言,而是以手中玉笏,輕輕敲擊大殿中央支撐穹頂?shù)捏待埱嚆~巨柱,發(fā)出“鐺…鐺…”的清越回響。
他目光低垂,似在自語,又似在警示:“三足而立,其勢如鼎,穩(wěn)若泰山。若折其一足……”言及此,他停下敲擊,抬眼望向孫權,“則鼎覆,玉石俱焚矣!”
這金石之音與寥寥數(shù)語,如同驚雷在孫權耳邊炸響!他猛然從奪取徐州的幻夢中驚醒,冷汗瞬間浸透內衫。是啊!三足鼎立方是平衡之道!若貪圖徐州,助蜀滅了魏國,下一個被鯨吞蠶食的,不就是被蜀漢從西、北、南三面包圍的東吳嗎?
侍中張休(張昭之子)立刻領會陸遜深意,出列奏道:
“主公明鑒!大都督金石之言,切中要害!助蜀滅魏,實乃引虎驅狼,自毀長城!臣以為,當明面應允鄧芝,使其麻痹,待蜀軍主力盡出與魏國鏖戰(zhàn)正酣之際,我東吳出其不意,揮師西進,直取荊州!此方為存國拓土之上策!”
太子左輔都尉諸葛恪亦進言:
“張侍中之策甚善!然具體用兵,還需周密部署:可令孫桓將軍明面上集結兵馬于廣陵,揚言攻徐,實則暗藏精銳于江夏、柴桑一線。待蜀魏戰(zhàn)至膠著,荊州空虛,我水陸大軍便可順流而上,直取江陵、公安!”
孫權眼中精光四射,拍案道:“好!二卿之策,深得孤心!明日宣鄧芝入宮!”
翌日·吳宮。
孫權滿面春風地接見鄧芝:
“貴使久候了!孤已與群臣議定,吳漢盟約,重于泰山!十日后,孤即遣安東將軍孫桓,統(tǒng)兵十萬,兵發(fā)廣陵,劍指徐州!今既再結盟好,又蒙上國厚贈珍寶,孤心甚愧。
為表誠意,十二日后,我東吳水師將滿載今年新收夏糧八十萬擔,溯江而上,直抵江陵,以資貴軍北伐之需!”言罷,命內侍捧出一只紫檀木匣,“此乃南海所產明珠一匣,顆顆圓潤如鴿卵,光華奪目,聊表寸心,還望貴使轉呈漢皇陛下?!?/p>
鄧芝見孫權不僅爽快答應出兵,更主動贈以天價軍糧與稀世珍寶,喜出望外,連忙拜謝:“吳大帝信義昭著,慷慨重諾!外臣代我主及北伐將士,深謝陛下厚誼!此情此意,必當奏報天子,永志不忘!”
當夜,孫權再設華宴,吳宮佳釀如泉,歌舞徹夜不休。
鄧芝及隨行使團,盡醉方歸驛館。殊不知,在這觥籌交錯、賓主盡歡的帷幕之下,一場針對盟友的致命偷襲,已然在東吳君臣的密謀中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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