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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子龍重排五虎將武藝 劉禪偶獲青釭劍（第3頁）

“陛下贊譽過甚，老臣愧不敢當(dāng)。”趙云連忙擺手，語氣誠懇，“若逼老臣說句實話，便是：云長、翼德、孟起、漢升與微臣，武藝本就各有千秋，實力在伯仲之間。

若真要一騎單挑，怕是能大戰(zhàn)百回合以上；百回合后誰勝誰負(fù)，猶未可知，全憑臨場發(fā)揮與些許運氣罷了?！?/p>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陛下方才說‘黃漢升正值青壯年，配良駒駿馬，可排第一’，雖是猜測，卻也有幾分道理。但老臣想說，行軍打仗，從不是匹夫之勇能決定的——數(shù)萬人對壘，十萬人相持，將帥更需憑韜略與智慧。若武藝高超便能贏下戰(zhàn)爭，那當(dāng)年楚霸王項羽何等勇猛，最終不也落得烏江自刎的下場？”

劉禪聞言，頷首道：

“老將軍此言甚善，孤謹(jǐn)記在心?！彼掍h一轉(zhuǎn)，目光里帶著幾分探究，“十年前，老將軍深入魏地，距魏國河?xùn)|郡僅一步之遙，朕卻令將軍撤軍而回，你可曾遺憾？”

趙云的目光飄向殿外，似望向十年前的疆場：

“遺憾自然是有的，但老臣并無怨言。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當(dāng)年吳國偷襲荊州，黃公衡（黃權(quán)）兵微將寡，若丞相不回師救援，荊州危在旦夕。為將者，只知一味猛進(jìn)，不知適時而退，只會深陷險境?！?/p>

說罷，他走到關(guān)羽雕像前，從香爐旁取了一炷香，點燃后輕輕插入爐中，又對著牌位深深拜了三拜。香煙裊裊升起，裹著他的聲音：

“老臣也是過了中年，才悟出這個道理。若是還像云長將軍那般年紀(jì)，怕是不會西撤——定會先占河?xùn)|，再驅(qū)兵下晉陽，最后直奔常山故里?！?/p>

拜完起身，趙云轉(zhuǎn)過身，眼神里帶著幾分期盼，又有幾分忐忑：

“老臣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炎漢王師北定中原，囊括天下，澄清宇內(nèi)。待那時，老臣便可落葉歸根，回到常山。陛下，老臣這個心愿，還能實現(xiàn)嗎？”

劉禪看著他眼中的光，心中一暖，輕聲道：“老將軍若想實現(xiàn)這個心愿，需依孤三件事?！?/p>

“三件？便是百件、千件，老臣也必謹(jǐn)遵圣命！”趙云毫不猶豫地答道。

劉禪笑著擺手：

“老將軍莫急，容孤娓娓道來。這三件事，并非軍國大事，只是關(guān)乎老將軍的身子：

其一，勿要過度憂心國事，朝堂有丞相與諸臣打理，將軍只管安享晚年；

其二，就寢與飲食皆要按時、定量，不可因心緒而紊亂；

其三，每日的湯藥不可荒廢，那是太醫(yī)為將軍調(diào)理身體所配，需日日服用?！?/p>

趙云聞言，眼眶微熱，躬身拜道：“老臣謹(jǐn)遵圣命！”

劉禪扶起他，語氣里多了幾分孩童般的期待：

“將軍，孤還想聽你講‘趙子龍單騎救阿斗’的故事，小時候聽宮人說過，總覺得不過癮，想聽聽將軍親口講的。”

趙云愣了愣，隨即笑了，眼角的皺紋里漾著暖意：

“陛下想聽，那老臣便細(xì)細(xì)道來。卻說當(dāng)年，先帝攜新野百姓向江邊撤退，正要渡江時，曹操大軍突然追至……”

故事講到一半，劉禪的目光落在了趙云腰間的佩劍上，打斷道：

“老將軍，說你奪了夏侯恩的寶劍，莫非便是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