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乃檢驗真理之唯一圭臬!
旨意:丞相諸葛亮、征西將軍姜維、討逆將軍吳班等,統(tǒng)率大軍六萬,克日北進,攻伐宛洛!
朕親與鎮(zhèn)北將軍黃權(quán)、安漢將軍張南坐鎮(zhèn)荊州,總攬后方!
驃騎將軍趙云、前將軍魏延,繼續(xù)于潼關(guān)佯攻!震天雷耗盡,便以石彈、火球轟擊!務(wù)必使郭淮不敢東顧!
或可遣精銳騎兵,北渡黃河,沿賀蘭山麓,走九原、云中,迂回河套,直插魏國腹心!此乃奇兵,或可收奇效!”
孔明聞言,眼中憂色更濃,急諫道:
“陛下!奇襲之策,兇險萬分!昔年趙武靈王為圖胡地,親易胡服,深入險境勘察地形,方有奇襲之基。今我于河套地理茫然,無人先行踏勘,大軍深入不毛,迷途失道幾成必然!
騎兵輕銳,然無攻城之械,若敵稍有警覺,堅壁清野,據(jù)城而守,或設(shè)伏于險隘,則此奇兵必成孤軍,恐有全軍覆沒之虞!若陛下圣意已決……”
孔明深吸一口氣,撩袍跪倒:“老臣……愿領(lǐng)王師,親叩宛城!”
建興十一年(公元233年)初冬,第一場細雪悄然飄落荊襄大地,尚未封凍的泥土在無數(shù)沉重的腳步和車輪碾壓下,化作冰冷的泥濘。
蜀漢大軍在襄樊城下稍事休整,未及洗盡征塵,便再次踏上了北進的征途。旌旗在刺骨的寒風(fēng)中獵獵作響,卷起的雪沫撲打在將士們疲憊而堅毅的臉上。
與此同時,洛陽魏宮深處,亦是亂象紛呈。魏帝曹叡強抑驚惶,連發(fā)急詔,嚴令司馬懿、鄧艾、王凌等鎮(zhèn)守宛城前線,不惜一切代價,阻敵于國門之外!
一隊隊攜帶著重金與密信的使者,也悄然離開洛陽,再次揚帆南下,直指建業(yè)——曹叡要將唇亡齒寒的道理,訴于江東孫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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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云籠罩宛城。
諸葛亮、姜維、吳班三路大軍合圍,六萬將士將這座雄城圍得水泄不通。云梯如林,沖車咆哮,日夜不停的猛攻持續(xù)了數(shù)十個晝夜。
堅厚的城墻在無數(shù)次的撞擊和攀爬下變得斑駁陸離,護城河早已被尸體和斷戟殘戈填塞,河水泛著詭異的暗紅。
一日慘烈的攻城戰(zhàn)接近尾聲,殘陽如血,潑灑在宛城內(nèi)外。姜維拄著長槍,甲胄上布滿刀痕箭孔,他眼睜睜看著最后一架耗費巨資打造的霹靂車,在魏軍密集的火箭攢射下轟然解體,燃燒的殘骸滾入護城河,激起沖天水汽。
不遠處,討逆將軍吳班的尸體深陷在冰冷的血泥之中,一只緊握的手掌露在外面,掌心死死攥著的,是半截被血水浸透、再也無法點燃的震天雷引信。
一股悲愴與決絕涌上姜維心頭,他猛地扯開自己肩頭的破損鐵甲,嘶聲怒吼:
“剝甲!將所有破損甲胄兵器,盡數(shù)熔了!給弓弩營——造箭!造更多的箭!”
漢軍鏖戰(zhàn)終日,傷亡慘重,士卒精疲力竭,鳴金收兵的號角已在陣后嗚咽響起。攻城部隊如潮水般緩緩后撤。
就在這松懈的剎那!
宛城城頭,魏軍沉悶的戰(zhàn)鼓聲陡然一變,變得急促而充滿殺伐之氣!城樓之上,征西將軍鄧艾的令旗狠狠揮下!
沉重的宛城大門豁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