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試。”林辰摸了摸他的頭,“等靈渠修到北境,我們就一起去冰湖看看?!?/p>
午后的陽光漸漸暖起來,引星藤的新芽在陽光下舒展,靈田的土壤里冒出點點新綠。阿明帶著小柱子去溪畔測試星砂的特性,兩人的笑聲順著溪水飄過來,與靈鳥的啾鳴交織在一起。
清月靠在祭壇的石柱上,看著林辰在靈田忙碌的身影。他正將星砂與星塵砂按比例混合,撒在剛播下的種子旁,動作專注而溫柔,像在呵護一群熟睡的孩子。風(fēng)拂過他的發(fā)梢,將混沌劍穗上的流蘇吹得輕輕晃動,那兩截玄鐵流蘇——他與玄機子的傳承——在陽光下泛著相似的光澤。
“在想什么?”林辰走過來,遞上一壺靈芽茶。
“在想,我們是不是也該學(xué)引星藤,給新苗騰點地方了?!鼻逶陆舆^茶,指尖劃過溫?zé)岬膲厣?,“阿明能獨?dāng)一面,小柱子也有了自己的方向,連阿芷的藥圃都開到了萬蠱嶺,或許……我們可以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林辰望著遠處的天際,那里的云層流動得很慢,像一幅正在展開的畫卷。他想起玄機子臨終前那句“影月同輝時,地脈需逆行”,如今才真正明白,所謂逆行,不是對抗自然,而是跳出固有的疆界,去發(fā)現(xiàn)更廣闊的共生之道。
“好啊?!彼p聲道,“去看看西域的戈壁能不能種出混沌花,去瞧瞧北境的冰湖能不能養(yǎng)出凈靈草,去東海深處找找玄鱗鯨的后代,問問它們要不要來中州的靈渠做客?!?/p>
清月笑了,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格外柔和:“還要帶上《守護長卷》,把新的故事都畫上去?!?/p>
傍晚時分,阿明和小柱子要離開了。小柱子把日志留在了竹屋,說里面記了東海所有適合共生的海草,或許對靈渠的水生靈植有用。阿明則留下了靈脈支流圖的副本,上面標注著需要他們幫忙勘察的節(jié)點。
“師父,清月師姐,下個月靈渠開工,你們一定要來?。 卑⒚髡驹诠瓤?,用力揮手。
“一定去?!绷殖近c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那里的新竹已經(jīng)長得比舊竹還高了。
夜幕降臨時,林辰與清月坐在靈田邊的石凳上。新播的種子已經(jīng)破土,細小的嫩芽頂著水珠,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引星藤的藤蔓悄悄爬上他們的肩頭,葉片上的星光與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你說,百年后的中州會是什么樣子?”清月輕聲問,聲音被晚風(fēng)揉得很軟。
林辰望著那些破土的新苗,它們在夜色里默默生長,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明天的朝陽:“會有更多的靈渠,更多的共生靈植,會有像阿明、小柱子這樣的孩子,帶著《守護長卷》,把故事講到我們從未去過的地方?!?/p>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與她的交織,混沌之力與凈靈之力在指尖纏繞,化作一道細微的光,融入腳下的土壤。那里,新苗的根系正在悄悄延伸,與去年的菌絲、與彼此的根須,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星移斗轉(zhuǎn),歲月流轉(zhuǎn)。凈靈谷的故事,從來不是某個人的傳奇,而是無數(shù)顆種子在共生中破土的聲音,是新舊傳承在時光里交織的溫柔,是這片土地上,永遠向著陽光生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