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蔽肄D(zhuǎn)身走向門口,荊棘戒指在墻上劃出最后一道焦痕,“天亮前想清楚。記住,這次棋局,將軍的只能是我。紫菱,你記住了,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公寓門緩緩關(guān)閉,紫菱盯著滿地狼藉,突然笑出聲來。原來自己從來不是棋手,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但這一次,她終于看清了棋盤的全貌。
米蘭會展中心的穹頂灑下冷白燈光,松本雄二攥著毒蛇芯片的手不住顫抖,監(jiān)控畫面里費云帆被押上警車的場景還在循環(huán)播放。他猛地將芯片砸向屏幕,日文咒罵聲在空蕩蕩的休息室炸開:“八嘎!費云帆這個蠢貨!”
“松本先生火氣這么大?”我轉(zhuǎn)動著荊棘戒指走進(jìn)房間,身后保鏢將三個加密硬盤重重砸在桌上,“這里面是您與境外走私集團(tuán)的交易記錄,還有您篡改德雷克集團(tuán)招標(biāo)參數(shù)的證據(jù)?!?/p>
松本的瞳孔驟然收縮,后腰的槍還未拔出,全息投影突然亮起,費云帆被拷在審訊椅上的畫面出現(xiàn)在空中。他嘴角帶血卻笑得癲狂:“松本!你以為匿名舉報信是誰發(fā)的?我早就留好了后手!”
“你!”松本的臉漲成豬肝色,抓起花瓶狠狠砸向投影,玻璃碎裂聲中,我抬手調(diào)出最新新聞:“就在剛才,德雷克集團(tuán)官方宣布終止與梵克雅寶的合作,您的亞太區(qū)總裁職位。。。。。。”
“不可能!”松本踉蹌著扶住桌子,手機在此時瘋狂震動,董事會的解約通知不斷彈出。他突然轉(zhuǎn)身將槍口對準(zhǔn)我:“汪小姐,都是你搞的鬼!只要我現(xiàn)在殺了你。。。。。?!?/p>
“殺了我?”我冷笑一聲,腕表紅光掃過他的瞳孔,“您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您的瑞士賬戶會在三分鐘前被凍結(jié)?”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松本舉著槍的手開始顫抖。
“是費云帆!一定是他!”松本嘶吼著將子彈傾瀉在監(jiān)控屏幕上。
松本雄二的子彈在監(jiān)控屏幕上炸出蜂窩狀的裂痕,費云帆那張扭曲的笑臉終于支離破碎。他喘息著將槍管抵在太陽穴,額角青筋暴起:“汪綠萍,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大不了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我朝保鏢示意,身后的全息墻突然切換成動態(tài)地圖,紅點如瘟疫般在全球蔓延,“看看這些坐標(biāo)——梵克雅寶在東南亞的地下交易場,德雷克集團(tuán)的洗錢網(wǎng)絡(luò),還有你在東京銀座藏的那批走私珠寶。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蓖蟊硗队俺鲺r紅的毀滅鍵,在松本驟然慘白的臉上投下血影。
審訊室里的費云帆突然發(fā)出尖利的笑聲,金屬手銬撞得鐵桌哐當(dāng)作響:“松本老狗!你以為你的私人飛機還能起飛?我早就買通了塔臺,現(xiàn)在整個機場的雷達(dá)都顯示你那架灣流G650裝著c4炸藥!”
松本的手指突然痙攣,槍口偏移了幾分。走廊傳來皮靴踏碎玻璃的聲響,國際刑警的喊話聲混著直升機旋翼的轟鳴穿透墻壁。他的鱷魚皮鞋尖蹭過滿地碎片,突然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全息投影里費云帆的殘影:“是你!是你毀了一切!”
“彼此彼此。”費云帆舔去嘴角的血沫,眼中瘋狂與恐懼交織,“記得你在澳門賭場輸?shù)哪侨f嗎?其實是我買通荷官做的局,不然你以為憑你的賭技。。。。。?!?/p>
“閉嘴!”松本扣動扳機,子彈穿透投影在墻上留下焦黑彈孔。他踉蹌著撞翻桌子,西裝口袋里掉出張泛黃照片——年輕時的松本雄二摟著穿和服的少女站在櫻花樹下。我瞥見照片背面的日期,正是他開始涉足走私的前一年。
“松本先生,你還有三十秒。”我晃了晃手中的加密硬盤,“是選擇被引渡回國面對二十項罪名,還是。。。。。?!?/p>
“我跟你們拼了!”松本突然將槍口轉(zhuǎn)向門口,卻在瞥見涌來的特警時瞳孔驟縮。他最后看了眼照片,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嗚咽,扣動扳機的瞬間,我抬手擋住了紫菱下意識閉上的眼睛——這個曾被他威脅的女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休息室門口。
費云帆的笑聲戛然而止,盯著墻上逐漸干涸的血跡,突然開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放我出去!我還有證據(jù)!我可以指證松本的所有罪行!汪綠萍!你不能把我丟在這里。。。。。?!?/p>
審訊室的鐵門重重關(guān)閉,隔絕了他的哭喊。我俯身撿起那張櫻花照片,在背面寫下一行小字:“給東京警視廳安藤警官”。紫菱的手指在我身后微微顫抖,最終還是沒有接過照片。
米蘭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晨曦刺破云層,照亮?xí)怪行耐忾W爍的警燈。我轉(zhuǎn)動荊棘戒指,看著松本的尸體被抬上擔(dān)架,費云帆被拖進(jìn)囚車時還在咒罵。這場用鮮血與背叛書寫的劇本,終于在黎明前畫上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