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新聞推送像淬毒的匕首扎進(jìn)我的辦公屏——楚濂摟著紫菱出現(xiàn)在娛樂版頭條,頭版標(biāo)題赫然寫著“汪綠萍霸總上位路:睡弟奪產(chǎn),逼瘋親妹”。畫面里紫菱穿著我送她的限量款連衣裙,卻哭得梨花帶雨,楚沛站在兩人身后,西裝褶皺里都透著被脅迫的僵硬。
“楚濂買通了‘星聞聯(lián)播’的王牌主持,正在直播連線?!敝韺⑵桨逋频轿颐媲埃聊焕锍ヅe著偽造的親子鑒定,“各位看,這是汪綠萍和楚沛的‘親密照’,他們早就在我背后茍合!我父親臨終前發(fā)現(xiàn)真相,才被他們聯(lián)手氣死!”
直播間打賞特效刷屏,紫菱突然搶過話筒:“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和楚濂相愛,但你不能為了報復(fù),就利用楚沛的感情啊!楚沛一直把你當(dāng)成好姐姐,你怎么毫無顧忌地可以利用他?”說著紫菱手腕上故意露出的淤青在鏡頭前晃蕩,“昨晚楚沛來求我撤訴,他說你逼他做那些事。。。。。。”
“夠了?!蔽野聪聲h室的廣播鍵,所有員工電腦同步播放楚濂挪用公款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他在賭場揮金如土,轉(zhuǎn)身就對著鏡頭賣慘的嘴臉形成荒誕蒙太奇?!胺▌?wù)部,立刻向法院申請禁止令,凍結(jié)楚濂所有社交媒體賬號?!?/p>
我的私人手機(jī)突然響起,是紫菱的哭腔:“姐姐,對不起,你可是我親姐姐啊,這一切都是楚濂逼我這么做的!他說要是不配合,就把我。。。。。?!痹挍]說完,電話被粗暴掛斷,背景音里傳來楚濂的怒罵:“紫菱,你這個賤人,你他媽裝什么白蓮花!快說汪綠萍虐待你!”
“把這段錄音剪輯成30秒片段,”我將手機(jī)遞給技術(shù)總監(jiān),“重點標(biāo)注楚濂威脅紫菱的時間節(jié)點。另外,查清楚‘星聞聯(lián)播’所有廣告商,半小時內(nèi)讓他們收到汪氏集團(tuán)對他們的撤資函。”窗外的雨終于停了,陽光刺破云層時,我看見楚濂的直播賬號在百萬觀眾面前被強制下線。
下午三點,楚濂帶著紫菱闖到汪氏大廈樓下,舉著“還我血汗錢”的紙牌跪在臺階上。紫菱的白裙沾滿刻意涂抹的泥污,楚濂則扯開襯衫露出偽造的傷痕,對著圍攏的記者哭喊:“汪綠萍為了壟斷市場,強迫楚沛和我反目!”
紫菱適時地捂住臉,發(fā)出啜泣:“楚沛他。。。他原本那么善良,都是綠萍姐,用利益誘惑他,還威脅我說如果不配合,就。。。就把我送進(jìn)精神病院!”她抬起淚眼,楚楚可憐地望著鏡頭,“大家看看我身上的傷,這都是綠萍姐讓人打的啊!”
楚濂見狀,一把將紫菱護(hù)在身后,眼中閃著“悲憤”的淚光:“我弟弟以前多單純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成了汪綠萍手里的刀!她不僅要搞垮我,還要毀了我們整個家!”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為了讓我閉嘴,她甚至找人在我的飯菜里下毒,我現(xiàn)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p>
人群中有人發(fā)出質(zhì)疑:“有證據(jù)嗎?空口無憑可不行!”
紫菱突然撲到鏡頭前,聲音凄厲:“證據(jù)?我們哪來的證據(jù)!我姐姐汪綠萍可是汪氏集團(tuán)董事長,如今她權(quán)勢滔天,所有證據(jù)都被她銷毀了!我每天都活在恐懼里,生怕下一秒就。。?!彼煅实谜f不出話,只一個勁地抽泣。
楚濂趁機(jī)捶胸頓足:“我們楚家兩代人的心血,都被汪綠萍給吞了!她還想把臟水潑在我們身上,天下還有王法嗎?”他眼神陰狠地望向大廈高處,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樓上的汪綠萍,“汪綠萍,你以為這樣就能堵住悠悠眾口?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yuǎn)不會缺席!”
“讓保安清場,”我站在28樓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像鬧劇般的場景,“通知市政部門,就說他們違反市容管理條例?!敝讣鈩澾^平板電腦,楚濂母親的采訪視頻正在審核通過——老太太舉著楚濂家暴的病歷,聲音顫抖:“他把家里最后一分錢都輸光了,還逼紫菱去勾引汪總。。。。。。”
當(dāng)楚濂被警察帶走時,紫菱突然癱坐在地,扯掉了手腕上的假淤青貼紙。我讓助理把楚沛叫到辦公室,他進(jìn)來時頭發(fā)還滴著雨水,手里緊握著份文件:“汪董事長,我查到楚濂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離岸賬戶了,還有他買通黑客攻擊公司系統(tǒng)的記錄?!?/p>
“坐下說?!蔽彝平o他杯熱咖啡,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舊燙傷疤痕,“楚濂在媒體面前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p>
楚沛突然站起來,鞠了個深躬:“汪董事長,對不起了,以前是我糊涂,總想著顧全兄弟情面。。。。。。從今天起,楚濂的事我不會再插手?!?/p>
我凝視著楚沛袖口那道猙獰的燙傷疤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咖啡杯沿:“你這傷,是八年前楚濂賭輸錢那次留下的?”
楚沛的身子猛地僵住,喉結(jié)艱難滾動:“汪董事長還記得。。。。。?!?/p>
“我怎么會忘?”我將平板電腦轉(zhuǎn)向他,屏幕上是楚濂在澳門賭場的消費記錄,“那年他輸光三百萬,回來就發(fā)酒瘋。你替你母親擋下那壺滾水,第二天卻還幫他向你父親求情?!蔽液仙掀桨澹饘偻鈿づ鲎猜曉诩澎o的辦公室格外刺耳,“你總說顧全兄弟情面,可你哥哥楚濂他可曾顧過你們嗎?”
楚沛的眼眶突然泛紅,抓起咖啡杯一飲而盡:“我以為。。。。。。血濃于水。。。。。?!?/p>
“血濃于水?”我冷笑一聲,調(diào)出楚濂威脅紫菱的錄音,“聽聽,他逼你妹妹作偽證時說‘再不配合就把你和那個小明星的視頻發(fā)出去’。親情在他眼里,不過是謀財害命的籌碼?!?/p>
楚沛的手重重砸在桌上,震得文件散落:“汪董事長,您說怎么辦?只要能讓他受到懲罰,我。。。。。?!?/p>
“不急?!蔽腋┥頁炱鹞募?,抽出其中楚濂與黑客的聊天記錄,“他轉(zhuǎn)移的資產(chǎn),我要全部追回。還有這些買通媒體的證據(jù),足夠讓他牢底坐穿?!蔽彝蝗活D住,目光落在楚沛攥緊的拳頭上,“不過,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出面。”
楚沛立刻挺直脊背:“您盡管吩咐!”
“楚家老宅的保險柜里,應(yīng)該還有他偽造遺囑的原件?!蔽疫f給他枚U盤,“這是楚濂和境外勢力勾結(jié)的線索。明天你帶著警方去,記住——”我湊近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別再心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