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系列”
的設計草圖,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想讓珠寶不再只是奢侈品,而是能裝下普通人的小浪漫?!?/p>
當時她設計的星月耳釘,用碎鉆模擬星空軌跡,細節(jié)里滿是靈氣,我還特意在評審表上寫了
“重點培養(yǎng)”
四個字。這樣一個眼里有光的姑娘,怎么會像被抽走了骨頭似的,在辦公室門口哭得毫無體面?
我邁步走過去,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輕微聲響,讓蹲在地上的蘇晚身體猛地一僵。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淚痕斑斑的臉
——
原本清澈的杏眼腫得像核桃,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黏成一縷一縷,鼻尖通紅,下唇還留著齒痕,顯然是哭到極致時用力咬出來的。看到我胸前的董事長徽章,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連忙撐著墻壁想要站起來,可雙腿蹲得太久早已發(fā)麻,剛直起身子就往前踉蹌了兩步,眼看就要摔倒。
我伸手穩(wěn)穩(wěn)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觸到她外套下單薄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我刻意放緩了語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和:“蘇晚,別急著起來,先站穩(wěn)。慢慢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在這里哭?”
或許是
“慢慢說”
這三個字卸下了她的防備,或許是積壓在心底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出口,蘇晚剛站穩(wěn),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砸在我的手背上,滾燙得嚇人。她哽咽著,雙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袖,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里:“汪董……
我……
我的設計……
被林副主管……
剽竊了……
兩次……”
“剽竊?”
這兩個字像一塊冰,瞬間沉到我心底。旁邊的張姐也倒吸一口涼氣,手里的紙巾盒
“啪”
地掉在地上,她連忙蹲下去撿,嘴里喃喃道:“這不可能吧?林副主管去年還拿了行業(yè)內(nèi)的原創(chuàng)設計獎,怎么會……”
我沒理會張姐的質(zhì)疑,扶著蘇晚走到旁邊的休息區(qū),讓她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張姐識趣地去茶水間重新泡了杯熱可可,我接過杯子遞給蘇晚:“先喝口熱的暖暖身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你要知道,汪氏集團能在珠寶行業(yè)立足三十年,靠的不是投機取巧,而是對原創(chuàng)設計的尊重。今天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一個認真做事的人受委屈?!?/p>
蘇晚雙手捧著熱可可,杯壁的溫度讓她顫抖的身體稍微平復了些。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哭腔卻格外清晰:“我入職后就一直在做兩個系列的設計,‘清荷系列’是我準備參加下個月全國珠寶設計大賽的作品
——
我老家在杭州,夏天滿池塘的荷花,我想把荷葉上的露珠、花瓣的紋路都刻進珠寶里;‘蝶語系列’是給公司下一季度新品發(fā)布會準備的,靈感來自我奶奶織的蝴蝶紋毛衣,想做給年輕女孩戴的日常款。”
她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個速寫本,翻開第一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設計草稿,旁邊還貼著荷塘的照片、蝴蝶標本的素描?!鞍雮€月前,林副主管找我,說‘新人剛?cè)肼?,我?guī)湍憧纯丛O計方案,提提修改意見,免得你走彎路’。我當時特別感動,覺得前輩愿意帶新人,就把兩個系列的完整設計圖、靈感來源、甚至連用什么材質(zhì)
——
比如‘清荷系列’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