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是盛家。
只他一人是自由身,算不上撒謊。
姬刃眼皮微抬斜他一眼,“家中做什么生意?”
盛魄道:“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p>
于買家來說,萬毒邪教的確是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
但行事手段狠辣,慘無人道。
姬刃喔了一聲,“消什么災(zāi)?具體是什么生意?”
白姬連忙替他掩護(hù):“反正就是做點(diǎn)正經(jīng)生意,他也有些本事。如果他家生意做得很大,父母皆安在,他也不愿待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更不愿入贅我們家。爹爹,您不要問來問去的,沒完沒了。我娘親何時能出關(guān)?我想和他早日成婚?!?/p>
姬刃瞥一眼她,“你一個丫頭家家的,這么著急做什么?即使是入贅,也得打聽好他的底細(xì)是不?萬一……”
白姬打斷他的話,“沒有萬一。他沒有心上人,家中親人皆被仇人所殺。他傷心至極,愿意來這與世隔絕的地方躲清靜。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p>
盛魄靜靜聽著。
他想,顧楚楚當(dāng)初想必也是這樣在顧驍面前,為他說好話的。
她隨便為他做點(diǎn)什么,他都感動不已。
這位白姬,為他好話說盡,他卻心如止水。
他當(dāng)初一言不發(fā),只想給顧楚楚轉(zhuǎn)錢,而這位,他連句好聽話,都不想對她說。
愛與不愛,原來如此明顯。
姬刃手指摩挲修得精致的下頷短須,“你表哥那邊,我已答應(yīng)他。你若嫁這位,我沒法同他交待?!?/p>
白姬急了,走到他面前,伏在他身上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爹爹,我和表哥是近親,外面的世界,近親是不能結(jié)婚的,容易生傻子。我們白家數(shù)百年來,一直破不了那個魔咒,如果我再找個近親結(jié)婚,更難破了?!?/p>
姬刃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等我好好查查這人底細(xì)再說?!?/p>
白姬微惱,“爹爹,您一向爽利,怎么這會兒又開始磨嘰了?”
姬刃將手臂從她手中抽出,斥道:“瞧你這猴急模樣!哪有半分女子的矜持?一點(diǎn)都不像你娘親!”
白姬櫻桃小嘴鼓起,“我更像爹爹嘛,所以爹爹就答應(yīng)這門親事吧?!?/p>
姬刃心知,她更不像他。
無論外形還是脾性,哪哪兒都不像。
他又拿起茶杯喝茶,一邊喝茶一邊打量盛魄,呷一口,端著茶杯,對白姬道:“他長得過分俊俏了。男人長得太俊俏,靠不住,還是你表哥老實(shí)敦厚,更靠得住。”
白姬賭氣站起來,“是我找男人,當(dāng)然要我看對眼!您覺得我表哥老實(shí)敦厚,您娶了他就是,何苦委屈我?”
“放肆!”姬刃將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摔,起身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