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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氏帶了三份禮物,一份給王秋月,送禮時道:“都怪我們家老蕭心黑,得了富貴就忘了舊友,這些年一直將我蒙在鼓里,連累我也跟著他做了回小人。這禮既是我向弟妹賠罪,也是我做嫂子的給弟妹的見面禮,你千萬別跟我客氣?!?/p>
人家送得誠心,王秋月便收下了。
鄧氏再把羅蘭招到身邊,拉著羅蘭柔嫩的小手拍了拍,慈愛的眼神中帶出遺憾來:“我喜歡芙兒不假,可我也喜歡你這個姐姐啊,瞧著就是個又溫柔又伶俐的美人,早年真得你做我的兒媳,我做夢都能笑醒……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剛剛見過行書,我就知道老蕭算是歪打正著做了回好事,因為我們家老大粗人一個,真真配不上你,也是你命中帶福,躲開了他?!?/p>
羅蘭:“……”
蕭世子真有這么差,還是鄧氏怕她惦記蕭世子,蓄意抹黑他?
“收下吧,算是我的一份心意?!编囀蠈⒍Y匣放到了羅蘭手上,“同住京城,以后要常去侯府走動啊?!?/p>
長者所賜,羅蘭柔聲道謝,收了。
最后一份禮物當然是送羅芙的,鄧氏笑得很親:“跟你我就不多說了,下個月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的是時間相處。”
羅芙雙手托著禮物,看著鄧氏溫柔的眼,對嫁入侯府的忐忑又消了幾分。
等準新娘羅芙退下后,鄧氏再跟王秋月商量托媒提親之事,讓蕭榮跑去揚州是沒辦法,但兩家的婚事可以定得倉促,卻不能辦得敷衍,該有的三媒六聘一環(huán)都不能少。
這些侯府都安排好了,羅家等著媒人上門就行,既不用費心也不用費力。
夜里,王秋月靠在丈夫懷里,看著模糊不清的窗棱,竟有些發(fā)愁:“侯府把婚事定得太快了,安排得也太過周到,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現(xiàn)在侯府送咱們這么大一塊金餅,該不是埋了什么坑在等咱們吧,蕭世子的腿傷只是幌子?”
羅大元:“我也這么想過,還跟行書說了,人家行書辦事就是靠譜,咱們沒離開揚州時行書就給林管事寫了信,讓他仔細打探侯府各房特別是蕭瑀的情況,務必詳盡?!?/p>
王秋月一骨碌坐了起來:“怎么說怎么說?”
羅大元笑呵呵的:“侯府大概的情況跟蕭榮講得差不多,是侯爵,但在京城的勛貴之家里只能說普普通通,蕭榮的官職也不高,不像那些開國功臣的國公、侯爺個個都身居要職。不過因為蕭榮當年的護駕忠心,皇上時不時會賞他一下,他家老大跟左相府的婚事就是皇上賜的?!?/p>
王秋月吸了口氣,這種圣寵,蕭榮不滿足,在鄉(xiāng)下已經(jīng)是頂了天的優(yōu)待了!
羅大元:“蕭璘的媳婦是定國公的孫女,具體怎么得來的民間探聽不到?!?/p>
王秋月:“……一個是丞相府貴女,一個是國公府貴女,咱們芙兒往后的妯娌關系怕是難嘍?!?/p>
夫妻倆沉默了一會兒,王秋月再問最關鍵的:“蕭瑀名聲如何?”
看著是好,誰知道他真正的秉性?
說到準女婿,羅大元松了口氣,笑道:“他十九歲時確實中過解元,因此在京城百姓間得了一些美名,不過畢竟只是個解元,沒有當官,民間就沒傳出他多少事。這也正常,就像在廣陵,只有大好人大惡人才會傳遍鄉(xiāng)里。后來春闈落榜他去了嵩山書院,京城百姓更不知道他是誰了。”
真想打聽蕭瑀的為人,需得找經(jīng)常與侯府往來的人家,但那都是勛貴高官了,林管事可沒有門路,又怕冒冒失失去了,大戶人家的下人心眼也多,萬一將此事傳給侯府,蕭家再怪罪羅家……
因此種種,王秋月得出結(jié)論:“應該沒問題,我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