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的病人家屬來了又去。
男人動也不動注視著她,好久,似笑非笑說了句:“事情解決了就要走?舒晚,找人辦事這樣可不行。”
舒晚緩緩呼出口氣,眼底涼意退了幾分:“依您之見,我要怎么做?請賜教?!?/p>
孟淮津若無其事打開鎖,又打開門,示意她走:“你自己想?!?/p>
自己想?
就他剛才鎖門那陣勢,算什么意思?
她還以為他要給她一槍。
出了周政林的辦公室,又進電梯出電梯,再去到停車場,舒晚才勉強想到個方案:“您若愿意賞臉的話,我請您吃頓飯如何?”
“可以,”孟淮津爽快答應(yīng),打開了副駕的車門,“什么時候?”
“……您什么時候有時間。”
“隨時?!?/p>
“……那就等這件事解決完,我請您?!?/p>
“好?!蹦腥苏驹诟瘪{前,示意她上車,“去哪兒,送你。”
舒晚笑著婉拒:“我自己打車回去。”
孟淮津不再說話,依舊站在原地,無聲地堅持。
不知什么時候,天空開始下起了雨,她頭頂上有遮擋。
而他,一動不動站在露天,又像大西北戈壁灘上的白楊。
她能看見雨水淋在他墨藍色的大衣上,悄無聲息地滲進了他里面那層制服里去。
無聲的視線交匯,仿佛摻雜著他的呼吸,帶著微微寒意,潮濕的,粘黏的。
沉默著僵持了十多二十秒,舒晚終是走過去,上了他親自為她打開的副駕之門。
孟淮津坐進駕駛座,將淋濕的大衣脫下來扔到后座,問:“地址?!?/p>
舒晚淡聲報了個地址,男人緩緩將車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