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外披著件黑色大衣,低丸子頭,額前碎發(fā)迎風翻飛,皮膚白皙柔膩如瓷釉。尤其是那雙眼睛,溫潤乖巧時輕風暖爐,犀利起來便是驕陽利劍。
隔窗相望,蘇彥堂看她良久,然后輕輕敲了敲腕上手表,沒什么脾氣:“約好的十二點吃飯,我等了舒小姐三個小時,又被你放鴿子?!?/p>
舒晚不假思索:“我今天很忙。”
她那晚并沒有取消行程,可是今天,整整一個早上她都感覺心慌煩躁,所以沒去赴約。
說不上那是種什么感受,總之,她越是想知道答案,越是接近答案,內心就越發(fā)不平靜。
“理解,那現(xiàn)在呢?這頓飯,舒小姐還請嗎?”蘇彥堂慢條斯理地詢問,并不著急。
舒晚捏手機的力道緊了緊,又確認了眼副駕上的老人。
血緣很神奇的地方就是,有的父子或者兄弟之間,越老會變得越像。
舒晚雖然只在隧道口草草見過丁勝一面,但因為他口中那句“七月二十五號”,她便深深地記住了那張臉。
而眼前這位老人,丁勝跟他,至少有七分相像。
舒晚轉身去把車鎖上,關上門,又不動聲色把手機摁關機,最后上了蘇彥堂的車。
蘇彥堂掠到女人關機的動作,側眸望著徑直坐在自己旁邊的她,“總算有點誠意了。”
孟淮津在手機里裝了定位,舒晚一直都知道,而且車庫里的每一輛車上,都有GPS裝置,所以,她選擇坐蘇彥堂的車。
這就是他說的誠意。
。
與此同時,一間保密度極高的別院里,莊清禾靠窗而坐。
孟淮津則慢條斯理沏了壺茶,給兩位部下一人倒了一杯。
楊忠審問:“莊清禾,我們已經查到你那條產業(yè)鏈涉嫌軍火交易,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到底在替誰運營?”
莊清禾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沒有這方面的交易?!?/p>
鄧思源把蘇彥堂的照片遞到她面前:“這是你們龍家培養(yǎng)的人嗎?龍影?!?/p>
女人掃了一眼,笑一聲:“這孩子,兩歲從孤兒堆里被挑中送進龍家后,就一直是我在照顧。沒想到啊,有朝一日,他竟然要置我于死地。不愧是龍家培養(yǎng)出來的人,夠狠夠無情?!?/p>
“這批軍火跟他有關,還是他背后的人有關?或是兩人合謀,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產業(yè)鏈里?”鄧思源繼續(xù)追問。
“長官,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你們既然確定他就是龍影,應該直接去問他啊。”莊清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好像有個上高中的女兒,叫龍鴛。”孟淮津喝完茶,悠悠然側眸。
“怎么?”莊清禾冷笑,“你們也會搞黑暗執(zhí)法那套,要對一個女孩兒下手?”
“看來,你是覺得她在那個一手遮天之人的手里,比在我們這里安全?!泵匣唇蜓笱鬄⑷映鲞@么一句,站起身,喊上部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