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么附庸風(fēng)雅之輩能寫出來的絕句。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門童的胳膊,力道之大,捏得門童齜牙咧嘴。
“人呢?!寫這首詩的人在哪?!”他的聲音都在顫抖,臉上滿是激動與狂喜。
門童被他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他……他已經(jīng)走了啊?!?/p>
“走了?!”
康老如遭當(dāng)頭一棒,失聲喊道。
“怎么能讓他走了!糊涂!你真是糊涂??!”他急得在原地團團轉(zhuǎn),捶胸頓足,“此等大賢,千年難遇!你怎么能讓他走了呢!”
門童委屈地說:“是他自己要走的啊……”
“虧你還在書院研習(xí)這么多年,連大賢登門都不知道!”康老氣得胡子都在抖,“他長什么樣子?穿什么衣服?叫什么名字?”
“他……他說他叫林鈺,穿著……穿著很普通的書生衣服,但是長得特別好看?!?/p>
普通書生?
長得好看?
康老愣住了。
一個書生竟能寫出如此沉郁頓挫,氣吞山河的詩句?
這怎么可能!
他再次看向手中的紙條。
那字里行間透出的,分明是一位飽經(jīng)滄桑,歷盡苦難,卻依舊胸懷天下的失意文人形象。
這絕不是一個書生能有的心境,最差也得是個當(dāng)代大儒。
“不對,不對……”康老搖著頭,“此人定是在說笑,他絕不可能是書生。他是在借此自嘲,抒發(fā)自己懷才不遇的憤懣!”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
他看著門童,鄭重地囑咐道。
“你聽好了!下次若再見到這位大賢,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留??!就算綁,也要把他給我綁進來!”
“是,先生?!?/p>
康老重新坐下,目光再次落在那首《登高》之上。
他看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此等心境,老夫自愧不如啊……若能與此人一見,必定有更大啟發(fā)!”
林鈺猜到會給康賢很大震撼,但沒想到這么大。
此刻他正在長安最大的書局——文淵閣里。
他買了幾本這個時代的經(jīng)史子集,又挑了幾本介紹風(fēng)土人情的雜記,還有最重要的歷史文學(xu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