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便在門童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敢問,可是林鈺大賢當面?”康賢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林鈺轉身,笑著拱了拱手。
“不敢當,在下林鈺,見過康老先生?!?/p>
“哎呀!大賢不必多禮!”康賢連忙上前,一把抓住林鈺的手,那雙渾濁的老眼里,滿是激動與崇拜,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老夫拜讀大賢的《登高》,一夜未眠,只覺字字珠璣,句句經(jīng)典,實乃千古第一七律!老夫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p>
林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康老先生謬贊了。晚輩不過是拾人牙慧,當不得大賢二字。”
“不不不,大賢太過謙虛了!”康賢拉著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開,“走走走,隨老夫到靜室一敘,老夫備了上好的雨前龍井,今日定要與大賢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林鈺:“……”
這老頭,也太熱情了吧。
他連忙說道:“也好,勞煩康老先生帶路。”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書院靜室。
康賢展現(xiàn)出招呼尋常的熱情,又是給林鈺搬椅子,又是親自泡茶的。
弄得林鈺有些羞澀。
兩人相對而坐,言談甚歡,末了,林鈺說出此行目的。
“康老,晚輩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p>
“大賢但說無妨!只要老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林鈺笑了笑,將端午節(jié)那天,蘇芷虞在宴會上獻詩,以及李萬天龍心大悅,要來拜訪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然,他隱去了自己太監(jiān)的身份,只說自己是蘇妃娘娘府上的一個幕僚。
康賢聽完,捋著胡須,沉吟不語。
林鈺見狀,心中一緊。
“康老先生可是覺得為難?”
康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這是欺君之罪啊,非同小可。只是……”
他抬起頭,看著林鈺,眼中滿是欣賞。
“只是,能寫出《登高》與《浣溪沙》這等絕妙詩詞之人,絕非奸佞之輩。老夫信你?!彼D了頓,又說道:“也罷,陛下若是真來了,老夫便替你圓了這個謊。只是,老夫有一個條件。”
“先生請講。”
“老夫想拜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