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4章 天眼之內(nèi)（第3頁）

虛空中的裂縫瞬間被撕大，蘇寒感覺有雙無形的手抓住他后領(lǐng)，將他狠狠拽了出去。

最后一刻，他瞥見那些光點里的面孔突然開始崩潰，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而棋盤上的命紋正在瘋狂重組，仿佛在掩蓋什么。

“咳……”

肉體的痛感突然涌來。

蘇寒跪在地上，劇烈咳嗽，嘴里嘗到鐵銹味——剛才在意識回廊里“咬”的舌尖，現(xiàn)實中真的破了。

他抬頭，正對上姬九黎的眼睛。

她半蹲著，指尖還沾著星屑的藍光，發(fā)間玉簪歪了半寸，顯然是在他消失的十息里硬撐著屏障，此刻屏障已徹底碎裂，只剩幾縷藍光殘留在她身周。

“你看到了什么？”她聲音發(fā)緊，星眸里翻涌著他從未見過的情緒——擔(dān)憂，還有一絲恐懼。

蘇寒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看向頭頂仍在轉(zhuǎn)動的天眼。

破劫劍胚在他掌心震動，劍身上“賭局模式”的地圖還未完全消散，那個金點仍在他意識里灼燙。

他握緊劍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們不是賭徒……”

姬九黎的呼吸一頓。

“我們是賭注?！?/p>

地道里突然安靜下來。

只有天眼轉(zhuǎn)動的嗡鳴，和兩人共生枷鎖里相連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像擂在命運鼓上的槌。

姬九黎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御星辰的劍鞘，那里還殘留著蘇寒通過枷鎖傳來的、方才在意識回廊里感受到的——那些賭徒的因果，那些命運的裂縫，還有那枚藏在無面者體內(nèi)的籌碼。

她忽然意識到，蘇寒回來時，右手掌心的荒古天命紋淡了一分——那是過度使用圣體能力的代價。

而他左手的破劫劍胚，劍身隱約浮現(xiàn)出半枚新的紋路，像只睜開一半的眼睛。

“解釋。”她簡短地說，聲音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冷硬。

蘇寒抬頭看她，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

他知道，接下來要告訴她的事，會像劈開混沌的第一劍，徹底撕開這場賭局的偽裝。

但此刻，他只是將染血的手覆上她的手背，隔著共生枷鎖，將意識回廊里看到的畫面，緩緩、緩緩地，渡進她的識海。

天眼仍在轉(zhuǎn)動，卻沒注意到，兩個被它視為棋子的人，已經(jīng)摸到了棋盤下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