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圣庭的天女殿外,血霧還未完全散凈。
蘇寒扶著漢白玉廊柱的手在發(fā)抖,指節(jié)因用力泛著青白。
他剛從記憶空間脫出,喉間的腥甜還未壓下,卻先察覺到體內(nèi)傳來細微的碎裂聲——像是某種存在了千萬年的封印,正一寸寸裂開。
"蘇寒!"
清冽的梅香裹著星力涌來,姬九黎的手掌按在他后心。
她月白廣袖上還沾著未干的血漬,指尖卻涼得驚人。
蘇寒順著她的力道轉(zhuǎn)身,便撞進一雙泛著冷光的鳳眸里——那是他記憶里最清晰的錨點,此刻正凝著化不開的擔(dān)憂。
"簽到魔神的封印在震。"蘇寒啞著嗓子,低頭看向自己胸口。
三道暗紅血紋正順著鎖骨攀爬,像活過來的蛇,在他肌理下蜿蜒至肩胛骨。
他能感覺到那股古老而邪惡的氣息,正順著血紋往識海鉆,像無數(shù)細針在戳他的神魂。
姬九黎的指尖驟然收緊。
她另一只手掐訣引動心劍共鳴,星辰之力如銀鏈般纏上蘇寒的手腕,強行將他游離的神識往回拽:"咬我。"
"嗯?"
"共生枷鎖能共享痛覺。"她扯開頸間的銀紋抹額,露出鎖骨處與蘇寒同款的暗紋,"痛覺能鎮(zhèn)神。"
蘇寒喉結(jié)動了動。
他看見她鎖骨處的暗紋正隨著他的血紋同步跳動,像兩簇同根而生的火焰。
未等他反應(yīng),姬九黎已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再猶豫,你神魂要被啃出洞了。"
這句話像根針,扎破了蘇寒的恍惚。
他低頭咬住她指尖,鐵銹味在唇齒間炸開。
劇痛順著共生枷鎖竄入識海,他眼前的重影終于消散,能清晰看見姬九黎眼尾泛紅——原來痛覺共享是雙向的。
"走。"姬九黎抽回手,指尖還沾著他的血,"波動來源在賭局邊緣的封印裂隙。"
兩人掠出天女殿時,破劫劍胚突然在蘇寒腰間震顫。
劍鞘上的噬兵紋路泛起幽光,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指向西北方的斷壁殘垣。
那里曾是太初圣庭鎮(zhèn)壓上古罪人的刑場,如今只剩半座坍塌的鎮(zhèn)魔碑,碑身刻滿的符文正滲出黑血。
"到了。"姬九黎停在裂隙前,本命劍"御星辰"嗡鳴出鞘,劍尖直指地面。
蘇寒剛要上前,破劫劍胚突然"錚"地離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