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2章 家庭與事業(yè)的平衡（第2頁）

滿場寂靜中，他打開兒子落下的文具盒，蠟筆涂抹的便簽粘在進度表上——“爸爸的樓什么時候蓋完？”

栓子湊過來看：“要不……把繼業(yè)接來工地過周末？”

“然后讓他看爆破障礙物？”李鐵柱把便簽塞進安全帽內(nèi)襯，“還是看質(zhì)檢站刁難他爹？”

（王亞茹在集團中秋晚會臺下調(diào)整演講稿，兒子突然拽她旗袍：“媽媽，爸爸在臺上為什么總?cè)嘌?？?/p>

追光燈掃過李鐵柱后腰，西裝褶皺里露出半截膏藥。她咬斷串詞卡片：“因為你爸爸的腰——”紙屑飄進香檳杯，“替你撐過太多摔不著的跤?！?/p>

（國慶長假第三天，李鐵柱被迫休假帶兒子逛商場。孩子在玩具反斗城門口剎住腳，小手指著消防示意圖：“爸爸，這商場層高不夠裝自動噴淋。”

路過的陳嘉明聞言駐足：“李總，令郎倒是盡得真?zhèn)鳌！彼麖澭f出棒棒糖，“小朋友，知道為什么你爸爸總輸給我嗎？”

孩子突然搶過糖砸在地上：“你商場扶梯坡度超標了！”

（深夜，李鐵柱發(fā)現(xiàn)兒子在被窩里打手電看《建筑施工規(guī)范》。他奪過書冊時，孩子眼淚砸在睡褲上：“背會這個……爸爸就能早點回家嗎？”

衛(wèi)生間傳來王亞茹的嗆咳聲。李鐵柱用規(guī)范書頁折紙飛機，載著兒子飛過吊燈：“明天開始，爸爸每天教你認鋼筋型號——”飛機撞碎在婚紗照上，“認錯一根，我陪你多睡十分鐘?！?/p>

（次月項目驗收現(xiàn)場，李鐵柱正與質(zhì)檢員爭執(zhí)。兒子突然舉著冰淇淋擠進人群：“叔叔！gb第4。2。5條說……”

全場愕然中，孩子舔著融化的奶油背誦：“受力鋼筋安裝允許偏差是±5毫米！”他踮腳把冰淇淋抹在檢測儀上，“你剛才量的是7毫米！”

質(zhì)檢員漲紅臉翻規(guī)范時，李鐵柱突然扛起兒子騎在肩頭。孩子俯身摟住他額頭，奶香混著水泥味撲面：“爸爸，我背規(guī)范比背唐詩快……”

（圣誕節(jié)工地開放日，王亞茹帶著兒子來送暖飲。孩子蹲在基坑邊用樹枝寫公式，突然仰頭問：“媽媽，爸爸蓋的樓會不會想爸爸？”

塔吊鈴聲隨風(fēng)傳來，她將暖手寶塞進孩子衣領(lǐng)：“你看每扇窗里的燈光——”遠處樓宇相繼亮起燈火，“都是爸爸來不及說的晚安。”

（年終頒獎禮上，李鐵柱抱著“十大企業(yè)家”獎杯致辭。聚光燈突然掃到臺下——兒子正趴在王亞茹膝頭，用獎狀背面畫全家福：西裝男人腰間別著塔吊，裙裝女人發(fā)簪是鋼筆，小男孩站在他們掌心，舉著比人還高的糖葫蘆。

李鐵柱突然扯下耳麥跳下舞臺，獎杯滾過紅毯發(fā)出空曠回響。在萬千鏡頭前，他舉起兒子畫作投向投影幕布：

“這——才是我今年最重要的項目！”

閃光燈淹沒三人相擁的剪影時，栓子偷偷把“混凝土養(yǎng)護記錄”塞進孩子背包。最后一頁有行稚嫩鉛筆字：“今天爸爸回家吃晚飯，樓蓋得很慢，我很高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