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0章 上市征程（第1頁）

王亞茹默默調(diào)出電子賬本，光標停在1989年7月：“當年為從溫州進貨，我們用服裝廠設(shè)備給食品廠作抵押?！彼蝗环糯竽承惺謱憘渥?，“這里注明‘若違約，李鐵柱免費打工十年抵債’。”

安德魯?shù)膱F隊發(fā)出輕笑，直到栓子抱來泛黃的賬本。最上面那頁貼著褪色的欠條，落款處按著七個血手印。

“現(xiàn)在……”李鐵柱扯開襯衫紐扣，心口疤痕像蜈蚣蠕動，“該讓紐交所看看什么叫中國式對賭協(xié)議?！?/p>

股份制改造會上，香港律師指著股權(quán)架構(gòu)圖皺眉：“員工持股平臺存在代持風險……”

“風險？”大壯突然扒開工裝，胸口紋著星辰集團布局圖，“我身上每道疤都代持著柱子哥的命！”他指尖戳著左肋槍傷，“這處是九二年為護貨款挨的！”

李鐵柱用紅筆在律師袍上畫了道：“律師，您西裝第三顆紐扣松了——”筆尖懸在對方領(lǐng)口，“就像我們第三個工地，看著光鮮，其實缺顆釘?！?/p>

深夜的財務(wù)室飄著咖啡與醬菜混合的怪味。王亞茹將七十八本手工賬掃描進系統(tǒng)，突然定格在某頁：“這里，1998年洪水捐款被記成運輸成本?！?/p>

“因為當時卡車確實沉江了?！崩铊F柱從保險柜撈出銹蝕的車鑰匙，“會計哭著問怎么做賬，我說……”鑰匙砸在上市招股書上，“就當給龍王爺燒的買路錢！”

美國律師團隊發(fā)現(xiàn)更棘手的問題：“李總，您二十年前為工人子弟學校買的土地，至今沒辦產(chǎn)權(quán)證?！?/p>

“要證？”李鐵柱突然拎起混凝土試塊砸向地面，碎石崩到律師腳邊，“去問那三千個考上大學的孩子——”試塊裂縫里露出鋼筋，“他們的畢業(yè)證夠不夠當產(chǎn)權(quán)證！”

審計團隊抽查食堂賬目時，老周正往醬缸里埋賬本。安德魯?shù)闹眢@呼：“這是在銷毀證據(jù)！”

“錯！”王亞茹掀開缸蓋，陳年醬香撲面而來，“這是在釀上市酒——”她舀起醬汁澆在審計報告上，“按我們老規(guī)矩，紅頭文件得用老鹵水浸透才作數(shù)?！?/p>

路演彩排現(xiàn)場，栓子對著提詞器結(jié)巴：“咱們的核、核心競爭力……”

李鐵柱突然拔掉電源，掏出兒童涂鴉投影在幕布：“我兒子說爸爸的公司會種房子?！碑嬌侠匣睒涞母道p繞著摩天樓，“現(xiàn)在告訴洋人，咱們的競爭力——”他踢翻路演手冊，“是讓混凝土里長出祖宗的血脈！”

摩根士丹利女高管指著治理結(jié)構(gòu)圖：“獨立董事席位應(yīng)該給國際專家。”

“行??！”李鐵柱突然從文件堆里抽出一沓泛黃的獎狀，“這位‘全國三八紅旗手’趙大娘，當年在河灘黑市幫我們藏營業(yè)執(zhí)照……”獎狀拍在對方愛馬仕包上，“夠不夠獨立？”

港股通籌備會上，對方律師反復追問：“實際控制人是否涉及訴訟？”

王亞茹突然接通幼兒園視頻。兒子在鏡頭前舉起法律繪本：“叔叔，我爸爸的訴訟都在這里——”畫面切換至星辰集團建設(shè)的三十七所希望小學，“變成故事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