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茹聽著他條理清晰的分析,眼中漸漸煥發(fā)出光彩。她被這個大膽又切實可行的計劃打動了。
“可是……”她還有顧慮,“廠里的貨,質(zhì)量能保證嗎?款式能入眼嗎?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
“所以不能盲目!”李鐵柱接過話,“得先去探路!實地看看!摸清楚情況!”
他沉吟了一下,做出決定:“這樣,明天我去市里那個服裝廠問問情況。攤子你先看著?!?/p>
王亞茹立刻搖頭:“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那種地方……門衛(wèi)都不好進。我跟你一起去!兩個人好歹有個照應?!?/p>
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李鐵柱心里一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碰壁吃虧。他想了想,點點頭:“也好。那你準備一下,咱明天一早就去。”
他頓了頓,看著王亞茹,語氣變得鄭重:“亞茹,這事要是能成,咱的生意,才算真正扎下根了?!?/p>
王亞茹重重點頭,眼神和他一樣堅定:“我知道。一定能成?!?/p>
第二天,兩人早早收了攤,坐上了去市里的長途汽車。
車上,李鐵柱低聲和王亞茹模擬著可能遇到的情況和說辭。
“要是門衛(wèi)攔著,就說咱是百貨公司的,來談采購。”
“不行,容易露餡。就說……是下面縣里供銷社的,想進點貨?!?/p>
“見了管事的,得遞煙……可惜我沒帶?!?/p>
“我?guī)Я藥最w水果糖,萬一有女同志……”
他們像兩個即將潛入敵后的戰(zhàn)士,仔細推敲著每一個細節(jié)。
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農(nóng)田,李鐵柱的心跳有些快。這次探路,關乎著“麗人服飾”能否突破瓶頸,真正走上正軌。
他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開拓新領域的興奮,和身邊有人并肩作戰(zhàn)的踏實。
王亞茹安靜地看著窗外,側臉在顛簸的車廂里顯得格外沉靜。但微微抿緊的嘴唇,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與期待。
尋找穩(wěn)定貨源的第一步,踏出去了。前途未卜,卻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