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青說起院長媽媽的事情時格外的平靜,而我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很默契的同時放棄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當年的點點滴滴,說起了曾經分小糖人的時候我叫她一定要吃小男孩兒造型的糖人
人生有四大喜事,他鄉(xiāng)遇故知算一個,就算不是身在他鄉(xiāng),能遇見故人也是一個喜事。
一通海聊,我們兩個人就說到了萬家燈火亮起的時候,我送她上了出租車,就扭頭回了倉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小青最開始聊得那個話題的緣故,老趙他們這些不屬于凡間的家伙居然格外得安靜,李三兒跟老米也不嗆嗆了,要領走范雎的事兒也不說了。
我盤算了一下倉庫的空間,沖他們說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老幾位,咱得聊聊正事兒了,今晚上怎么睡?”
李三兒笑了笑:“我回去”
“那你就走吧。”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也沒讓他多留,其實我已經猜到這家伙是誰了,雖然我對他有不少好感,但是今天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就李三兒這個行事作風,再加上他是大媽身邊的人,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女媧身邊的叫李三兒的,還能有其他人嗎?
李三兒尬笑了兩聲,一股白煙之后人就消失了。
“接待室有張沙發(fā)床,另外我睡的那地方也有個鋪板,接待室就留給老趙和老范吧,你們兩個應該不避諱抵足而眠吧?驪姬睡我那兒,好歹是張床。”
我大概安排了一下,除了我和老米沒個去處,他們三個人我倒是已經想清楚了。
這個分配既照顧了驪姬,也保證了老趙能有個安生睡覺的地方,老范就是捎帶腳的事兒,我總不能讓他跟老米待一晚上吧,這可真容易死人。
不過唯獨令我好奇的事,這樣草草安排,大伙兒似乎都沒有什么反對意見,反倒是保持沉默直接找過去休息了。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們都有地兒了,我和老米就坐在圓桌旁,還剩了半瓶白的,也還有這么幾根煙。
我給老米倒了一杯,自己抽出一根煙來,就是火機不太給力,點了好幾下都沒著。
老米看了看我:“難搞?”
“說什么呢?”
老米的眼神有些深邃,我甚至從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我不太喜歡的同情之色。
“兄弟我”
老米正準備說點兒什么,忽然間頓住了,自己端起杯來喝了一口,居然沉默了。
其實我知道,老米是打算問問癌癥的事兒。
別看我和小青對這件事情挺平靜的,但是說實話這事兒對我的影響還是有的。
有些事情得允許當事人哭得跟三孫子似的,但也得允許像我這種沒事兒人似的家伙存在。
說起來挺奇怪的,我和小青從小就對這個生生死死的事情看得挺淡,我記得當年在福利院有幾個孩子就是先天性的心臟病,我們玩兒的還挺好,就是可惜那幾個孩子都糟踐了
一塊兒耍的孩子們都哭得跟淚人似的,就是我和小青該吃吃該喝喝,好像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情一樣。
我把最后一根煙掐在桌子上,抬頭看了一眼老米,那半瓶酒已經被他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