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阿忒司的眼睛是腫的。
“你晚上哭了?”司景問。
阿忒司哭麻了,“晚上做了噩夢。”然后哭了大半夜,直到失去藥效。
司景煮了兩個雞蛋,剝了殼,雞蛋在阿忒司眼睛周圍滾了滾。
“消腫?!?/p>
可能是哭久了,阿忒司現在情緒都麻木了,連笑都笑不出來,空余滿心恨意。
德華,你等著。
靠著哭得到的幾天假期,阿忒司沒再去調查局,留在家里跟著網課學習攝影,沒幾天,就能拍出像模像樣的作品了,連賬號的評論區(qū)都多了很多人夸光影和構圖。
畢業(yè)典禮那天,阿忒司跟著司景一起去了京大。
司景一身學士服,顯得青春洋溢,深邃的眉眼也飛揚出幾分意氣風發(fā)的颯氣,阿忒司踮著腳給他帶好學術帽。
“上去吧?!卑⑦拘χf。
司景一步步走上高臺,院長為他撥穗,阿忒司在臺下捧著相機給他拍照,看著照片里的司景,阿忒司才反應過來,他如今才二十二歲呢,怎么把自己弄得每天苦大仇深的呢。
典禮結束之后,許多人開始找相熟的人一起拍照,阿忒司便領著司景到了一處花壇前。
“我早就看好這個位置了,陽光也好,風景也好?!?/p>
司景站在花壇前,阿忒司又給他換著不同的角度拍著照。
刑束城過來了,看見阿忒司捧著相機,十分稀奇,“還會拍照呢,幫我跟司景拍一張唄?!?/p>
阿忒司找好角度,拍了一張。
刑束城看著照片,嘖嘖稱奇,“你技術還不錯呢?!?/p>
一個穿著學士服的女生臉頰微紅,“刑同學,司同學,可以跟你們拍一張嗎?”
刑束城笑嘻嘻:“當然,來,站我們中間。”
一張三人照片出爐,左邊的司景面無表情,中間的女生笑得靦腆,右邊的刑束城笑得露出牙齒。
“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好友,你把照片發(fā)給我嗎?”女生問阿忒司。
阿忒司正準備拿出手機,刑束城就說:“加我的吧,我到時候發(fā)給你。”
“我可以跟學長拍張照嗎?”
身邊傳來聲音,阿忒司看過去,“可以。”
他記得他,那天在馬場碰見的人,好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