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迎面撞上那男人的同時。
陳遇周倏而抬步上前走了一步,攥著姜鹿莓的指尖收攏,將她朝身后的方向拽了拽。
他指尖滾燙,輕易地圈住她的腕口,灼得她心頭發(fā)慌。
姜鹿莓抬眸,視野里是男人白皙優(yōu)越的側(cè)頸,金絲眼鏡的純金鏈條,墜落至胸前,疊加在堅實的肩膀上。
隨著他擋在自己身前的動作,晃了晃。
晃得她思緒有些慌亂,下意識探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在攔著他們?nèi)ヌ幍暮谝鹿芗疑砗?,一輛高調(diào)的黑色加長林肯,橫亙在路邊,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陳遇周眉頭都沒動一下,語氣疏離,“不回,今天沒空。”
老管家看著年紀不輕,姿態(tài)卻優(yōu)雅強硬。
看見陳遇周下意識防御的動作,也只是微微一笑,恭謹躬身,似是早有預料會被拒絕。
矍鑠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他身后的姜鹿莓,聲音平穩(wěn)無波:“老爺說了,您若沒空,可以不跟我走,但少奶奶,是一定要回去的?!?/p>
“三少爺可得考慮明白了,只要人在維港一天,您不可能把太太每天都拴在褲腰帶上。”
話里的威脅,不言而喻。
鏡片后,陳遇周的眸光驟然一冷。
似乎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姜鹿莓眸子微斂。
腦海中第一反應,浮現(xiàn)的是男人背上的那幾道傷痕。
心底在對跟他回家這件事上,充滿了抗拒。
倒不是她怕事。
而是害怕,她知道太多有關于陳遇周的秘密,到時想要脫身,便越難。
可此時此刻,卻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強制地將他們拉扯在同一條陣線上。
偏偏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隨著命運的鏈接,走向萬劫不復。
幾個高大的保鏢,上前很禮貌地將兩人“請”進了車里。
上車時,姜鹿莓聽到陳遇周拿出手機,對著那頭發(fā)了句語音:“梁氏在城西地塊的合作,立刻終止,不用等我簽字?!?/p>
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今晚的天氣。
胸腔有股淺淺的歉疚感在蔓延,她唇瓣微抿,屁股輕輕挪了挪,貼著跟陳遇周擠在了一起。
她擠出安撫的笑來,飽滿嫣紅的唇小幅度地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