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墻之隔,有兩個刻意壓低的交談聲,伴隨著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清脆聲響,傳了進來。
“天哪,陳三少真的娶了個京北妹?看她那樣,真是沒家教極了,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真是有夠命好,陳遇周擺明了護著她!以前可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過?!?/p>
“上心?我看未必吧?!?/p>
另一個女聲帶著明顯的酸意,“我聽說啊,陳遇周這么急著閃婚,是因為他那個心心念念的初戀,許家那位大小姐許知意,最近離婚了,馬上就要回維港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圈子里都傳開了!都說陳遇周是賭氣,才隨便娶了個好拿捏的不然你以為,他那種人,真會看上這種除了臉一無是處、還沒什么家世背景的小丫頭?”
交談聲和腳步聲逐漸遠去,衛(wèi)生間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只剩下水流沖下,發(fā)出的嘩嘩水聲。
姜鹿莓關掉水龍頭,荔枝眸垂斂,濃密纖長的睫,掩下了滿眸的若有所思。
陳遇周倚在車邊,慢慢騰騰地抽完了整支煙,還沒等到姜鹿莓出來。
他倒是沒急,隨意將指尖的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
順手想再去抽一根,想到煙味太重,最終還是收回了伸進口袋里的手。
旁的李佑將他的手機遞了上來,屏幕閃動,顯示,沈斯爵來電。
他捏了捏眉心,不情不愿地接起,放在耳邊。
果然,電話剛接通,對方剛開口,他就能判定,說的話他不愛聽,“三哥,你聽說沒?許知意離婚了!”
“不認識,誰啊,你爸媽?”
“我呸!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沈斯爵路過被踹一腳,整個一大無語。
他難得善良,耐心地解釋:“你那個拉大提琴的前女友啊,因為你忘記陪她過情人節(jié),氣到直接出國結婚那個?!?/p>
陳遇周散漫著語調(diào),視線隨意掃過大門的方向,“哦,好像確實有過這么個人?!?/p>
前兩年,家里兩個老東西急著抱孫子,天天給他張羅著相親。
聽說老頭所處的二胡樂團,跟一個交響樂團不對付,他就故意找了個拉大提琴的回去演戲,帶回去膈應膈應他們。
時間太久,連最后怎么分手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