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如同鐵箍,輕松環(huán)住她的細(xì)腰,將她徹底禁錮在身前。
姜鹿莓被迫抬頭,撞入一雙宛若無盡深淵的眸子里。
方才還在床上熟睡的陳遇周,此時就站在她身后。
襯衫領(lǐng)口微敞,露出線條漂亮的鎖骨和小片結(jié)實的胸膛。
唇角笑意,陰森得讓人毛骨悚然。
那張臉依舊凌厲得驚人,只是此刻褪去了所有的睡意,帶著一種陰森的暴戾。
又摻雜著濃重的、尚未完全平息的陰郁。
儼然是某種被刻意按捺的危險信號。
他的眼尾,還染著一點未散盡的薄紅,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吞噬進(jìn)深淵里。
姜鹿莓大腦一片空白,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剛才看文件時,好像看見了另一份
她慌亂地在文件堆里,找到了另一份,舉在他的面前。
聲音還忍不住地打顫,“我、我只是路過,看見了我朋友居然有跟你合作的項目書所以看了眼?!?/p>
陳遇周徐徐斂眸,朝她打開,遞來的文件看去。
是個京北那邊的,一個很小的項目,小到他都不記得有這號人。
申請人,叫陶敘白?
驀地,腦海中閃現(xiàn)出某個畫面。
今早,在姜鹿莓的來電顯示上,的確有出現(xiàn)過這個名字。
那時她表情慌張,面對他的美色巋然不動,顯然是不對勁的。
他在腦海中掃了掃,好像曾經(jīng)一起吃過飯,是京北那些飯桶里,稍稍靠譜些的存在。
“陳遇周你不會生氣吧”
姜鹿莓對了對食指指尖,越說,聲音越小。
因為眼前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冷。
陳遇周慢悠悠地伸手,將文件從她的指尖,緩緩抽離。
觸感一點一點消失,宛若有人用一把小刀,將她凌遲成一片一片。
“啪嗒。”文件夾被他丟在桌面,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又聽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聽不出喜怒的聲音,“京北陶家的小兒子?你跟他關(guān)系不錯?”
姜鹿莓噎住,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嗯?!?/p>
陳遇周嗤笑一聲,薄唇微掀,目光在她煞白的小臉上逡巡,“見過幾面,倒是跟你年齡相當(dāng)?!?/p>
這話像根刺,扎得姜鹿莓莫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