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耳聞,媽媽在跟溫邵峰結婚前,是個很有靈氣的畫家。
可她從有記憶的年齡開始,媽媽很少有機會拿起畫筆了,僅有的幾次,也是為了畫她玩耍的身影。
如果畫畫被溫邵峰看見了,還免不得被抱怨,說媽媽不務正業(yè)。
所以,媽媽當年,是用這個名字作畫的嗎?
在姜鹿莓還未反應過來,恍惚間,陳遇周已經微微頷首,算是承了這份情?!坝袆凇!?/p>
館長立刻吩咐人去取畫。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
姜鹿莓怔怔地看著幾個工作人員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畫作取下。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感,交織在心頭。
她下意識地攬緊了陳遇周的手臂。
仰起頭,荔枝眸里水光瀲滟,濕漉漉的瞳孔里,盛的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姜鹿莓吸了吸鼻子,“陳遇周,謝謝你啊。”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點點鼻音,像水蜜桃棉花糖,柔軟香甜,讓人上癮。
陳遇周垂眸,對上她全然依賴的眼神。
那顆在商海沉浮、慣于冷硬算計的心,竟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泛起一陣陌生的漣漪。
真是見了鬼。
他面無表情地推了推金絲眼鏡,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生平第一次,他試圖壓下那莫名失控的心跳,以失敗告終。
陳遇周給李佑發(fā)了條消息,讓他來辦理手續(xù),順便找人把畫送回南區(qū)的大平層。
又看了看差不多的時間,準備入場參加拍賣會。
入口處于后場,他們跟著侍者的引導,準備走向前排預留的貴賓席落座。
姜鹿莓的心緒,還未完全從激蕩中平復,全程像個夢游娃娃般,被陳遇周牽著走向沙發(fā)上,緊挨著坐下。
不知道是這男人提前打了招呼,還是主辦方很有眼力見。
在他們所坐的一號位,貼心地在小茶幾上,放置了香檳與精致的甜品。
姜鹿莓的視線,第一反應便被面前點綴著鮮紅草莓的奶油蛋糕所吸引。
小巧可愛,讓她下意識食指大動。
陳遇周懶懶地斜倚在沙發(fā)靠背,大手松垮地搭在纖柔的腰間。
從他的角度,可以將少女眼睛里的光芒,清晰望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