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直到那件事發(fā)生后他才知道,爸媽有個極其重要的跨國會議,在當(dāng)天,根本不可能抽身回家給他過生日。”
陳夏桉苦笑了一聲,“如果這樣,也就算了?!?/p>
姜鹿莓的心,一瞬間揪緊了。
她能想象那個畫面,空蕩蕩的大宅里,一個小男孩從希望到失望,再到被遺棄的冰冷。
“然后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干澀。
提及那件事,陳夏桉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壓下翻涌的怒意。
“然后,就是陳衡之那個畜生,他騙阿周,說爸媽給他準(zhǔn)備了驚喜禮物,藏在酒窖下面的暗室里。”
“阿周信了,跟著去了實則那根本不是什么驚喜,那是地獄?!?/p>
陳夏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沒人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左手掌心被生銹的鐵釘貫穿,胸口也有一處致命的傷口,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
即便已經(jīng)在陳遇周那,聽說過這個故事。
如今從第三個人口中聽說過全貌,帶來的震撼也全然不輸?shù)谝淮温犚姟?/p>
姜鹿莓猛地捂住了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冰冷的恐懼順著脊椎爬滿了全身。
陳遇周曾經(jīng),輕描淡寫指著自己掌心和心口的樣子,瞬間有了血肉模糊的實感。
那才不是故事,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酷刑!
“他當(dāng)時才十歲?!苯馆穆曇魩е耷?,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她終于明白,陳遇周身上那股近乎毀滅性的狠戾,從何而來。
不是天性,那是被至親之人親手推入深淵后,掙扎著爬出來時,沾染的一身洗不掉的血腥和絕望。
陳夏桉抽了張紙巾遞給姜鹿莓,“后來,阿周醒過來后,像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那個喜歡黏著爸媽的小男孩了?!?/p>
“再后來,他埋頭學(xué)習(xí)經(jīng)商,畢業(yè)后又去華爾街闖了幾年,自然而然,回國后接手了落敗的陳氏?!?/p>
“你知道他得了勢,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嗎?”
姜鹿莓脊背發(fā)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著陳夏桉的暫停,呼吸,都屏住在了瞬間。
“他直接對著陳衡之,開了三槍,兩槍打在腿上,一槍打在心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