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地不看路?待會摔了?!?/p>
低磁微啞的男聲,話尾縈著淺淺笑意,自頭頂傳來。
或許是時隔太久,沒聽到陳遇周的聲音,她竟莫名地頭皮發(fā)麻。
這人干嘛去了,怎么又性感了不少。
這是在守株待兔,堵她回家嗎?
姜鹿莓的臉上,還殘余著未褪的驚惶與蒼白。
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復,指尖帶著微微的涼意,緊緊攥住他胸前微涼的西裝衣襟。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她張了張嘴,那句“有人跟蹤我”,卡在喉嚨里。
倏而,又被身后的一道驚懼男聲打斷:“三少!三少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求下你了!我也是不得已才出賣你的我老爸生病啊,急需要這筆錢!”
鼻腔落著陳遇周懷中的冷冽氣息,堅實的臂彎卡在腰間。
方才那點慌張與驚恐,逐漸消散。
姜鹿莓心跳逐漸平緩,好奇心又涌了上來。
陳遇周眉心微蹙,目光銳利如鷹隼,穿透金絲鏡片,垂眸看向懷中的女人。
方才還嚇得半死的姜鹿莓,這會倒是不怕了,悄悄咪咪,從他的懷里探了個頭,想要去看追著她的人,為什么沒有追上來。
睫毛顫在他的眸下,長發(fā)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姜鹿莓無暇顧及。
只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穿著樸素、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不知從哪個角落踉蹌著沖了出來。
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幾乎要跪倒在地。
“我家里還有生病的孩子要養(yǎng),老婆也沒工作——”
又在即將接近他們方圓兩米的區(qū)域里,被站在暗處的保鏢死死控制住,摁倒在地。
陳遇周的眼神,甚至沒有因為那人,有一絲多余的變化。
只是略顯淡漠地瞥了那人一眼,如同看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
他隨意抬手,“處理了。”
聲音不高,帶著一種浸入骨血的冷意。
姜鹿莓還想看一眼,卻被身前的男人用力,將她的腦袋摁回了外套里。
視線重新陷入黑暗,她靠在他溫熱堅實的懷里,輕輕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后知后覺地松懈下來。
意識到自己還死死揪著他的襯衫和前襟,力道大得指節(jié)都泛了白。
她緩緩松開手,悶悶的鼻音,自男人衣服里緩緩傳出,“他聽起來挺可憐的”
嗤笑聲從陳遇周的胸膛處傳來,震得她耳廓發(fā)麻。
“這樣拙劣的謊話,有什么可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