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酒店的包廂,奢華得如同宮殿。
水晶燈折射出璀璨光芒,落在精致的骨瓷餐具上。
姜鹿莓硬著頭皮,坐在陳遇周的身邊,眼神略微渙散。
她就知道這男人沒安什么好心
說帶她來港島酒店,但也沒說,是來這種氣氛古怪的飯局啊!
她越想越氣,抬頭瞪了一眼身旁的陳遇周。
男人卻像覺察不到她的不滿似得,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里。
姜鹿莓不知其用意,只是乖巧地低頭咬了一口。
糖醋排骨確實(shí)很好吃,外酥里嫩,酸甜可口。
可她食不知味。
席間推杯換盞,氣氛看似融洽,實(shí)則暗流洶涌。
直到酒過三巡。
一個(gè)坐在主位旁,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放下了酒杯。
姜鹿莓在財(cái)經(jīng)新聞上見過,他是陳遇周父親的好友,如今陳氏的元老之一,梁世昌。
“陳遇周啊。”梁世昌拖著長(zhǎng)音,語氣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我聽說,你今天把我的幾個(gè)親戚,都請(qǐng)出公司了?”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陳遇周身上。
陳遇周慢條斯理地用熱毛巾擦了擦手,金絲鏡片后的眼眸抬也未抬。“梁叔消息靈通。”
“胡鬧!”
梁世昌音量陡然提高,“他們都是跟著你父親打江山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開除就開除?”
陳遇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平淡無波:“陳氏不養(yǎng)蛀蟲?!?/p>
梁世昌被他這油鹽不進(jìn)的態(tài)度氣得臉色發(fā)青,語帶威脅,“年輕人,別太狂妄!公司在維港能有今天,靠的是大家!你以為踢走幾個(gè)人就能高枕無憂?我告訴你,公司里多的是”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公司里多的是他的人。
陳遇周終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淡,卻讓梁世昌囂張的神色,莫名停頓了一下。
“梁叔,”陳遇周唇角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弧度,“在教我做事?”
輕飄飄五個(gè)字,壓迫感十足。
梁世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下不來臺(t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