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莓臉色唰地一下紅了。
緋意自眼尾蔓延至耳后根,她只得垂下臉,不至于讓自己的這份丟人現(xiàn)眼,顯得太惹眼。
萬幸,陳遇周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而是身體后仰,慵懶地捻起桌上的毛巾,一根一根,擦干凈自己的指尖。
“這么了解她?”
低聲淺笑時,他的聲音,覆上了些微洞悉一切。
陶敘白初生牛犢不怕虎,甚至聽不懂好賴話,承認(rèn)得很干脆:“那當(dāng)然了,我認(rèn)識稍稍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你知道她小名為什么叫稍稍嗎?”
“陶敘白!”姜鹿莓出聲打斷,心底滿是后悔的情緒。
后悔開始那一腳踹輕了。
怎么沒給這沒腦子的大漏勺踹死呢?
反倒是陳遇周,似乎全然不在意,而是撩著長眸,笑意不達眼底,“認(rèn)識了這么久,她都沒找你結(jié)婚,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他頓了頓,視線轉(zhuǎn)向身邊因為緊張,而臉頰微紅的姜鹿莓。
指尖輕輕拂過她耳邊的碎發(fā),語氣帶玩味:“如果用控制變量法推算,我只能想到或許我家稍稍,是個顏控,只喜歡長得帥的男人吧?!?/p>
惡劣的男人,還故意把重心,停頓在“稍稍”兩個字上。
蠱人心魄的嗓,吐字清晰,喚著她最親密不過的名字。
姜鹿莓只覺得自己的耳根,更燙了。
這男人說的話,細細思考下,她竟然無法反駁。
甚至覺得這狗男人說得該死的有道理!
年少氣盛的陶敘白,被這話激得臉色一陣青白。
他甚至無視了姜鹿莓的警示,拍案而起,“最起碼我敢光明正大地承認(rèn),我喜歡姜鹿莓,我敢?guī)丶?,給她一個名分!”
“而你呢陳遇周,你家里的那些事,還要我多說嗎?”
姜鹿莓眉心一跳。
公開個毛線?她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公開!
然而,不等她組織好語言,身側(cè)的男人卻低笑了一聲。
那笑聲里聽不出半分惱怒,反而帶著一種求之不得的?
陳遇周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滑下,精準(zhǔn)地握住了姜鹿莓微微蜷起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似乎將她的回憶,一下拉拽回了昨晚。
“我有什么不敢?”他撩起眼皮,看向陶敘白的眼神淡漠如霜。
可唇角卻勾著極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