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莓只覺得,指尖瞬間冰涼。
后槽牙止不住地重重摩挲,方才對傅霆滋生出的那點感激情緒,消失殆盡。
本以為陳遇周夠狗了。
這樣不當人的畜生,維港四少有兩個?
她下意識地低頭,目光掃過自己裙擺下的腳踝。
T·T她還年輕,不想坐輪椅啊。
姜鹿莓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在京北紈绔圈也算是聲名顯赫,回去后拿什么藏?
可現(xiàn)在坦白,只會讓這本就生性多疑的男人,得知她的目的不純。
雖然她一開始嫁給陳遇周的時候,的確是抱著那么一點點報復(fù)溫邵峰的心思。
要是被這男人全知道了,他這么壞,生氣起來,肯定不愿意再跟她維持婚姻關(guān)系的那她就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不如再拖延拖延?
等他徹底把溫邵峰搞下臺了,她再解釋,起碼不至于那么百口莫辯。
姜鹿莓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
抬眸看他時,眼神軟軟的,像蒙著一層水汽的琉璃。
“我腿還有點軟,感冒也沒好利索,坐長途飛機怕吃不消而且,我在京北沒幾個長輩,沒什么回去的必要?!?/p>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心里的小算盤撥得飛快。
陳遇周沒有立刻表態(tài),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視線藏在陰影之中,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這下可好,自身難保的姜鹿莓,也沒了想辦法哄哄這別扭男人的心思。
如今危機四伏,她滿腦子都是變成窮光蛋,再被這男人打斷腿,丟在維港街頭流浪的恐懼。
既然與虎謀皮,她絕不允許自己落到那樣的下場!
回到大平層的第一件事,姜鹿莓便逃回臥室的浴室,隨便選了個玫瑰浴球,把自己泡進了浴缸里。
熱水,將她的疲憊感稍稍緩解,但心頭的煩亂卻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