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下不來臺。
他目光一轉,突然落在了一旁的姜鹿莓身上。
“這位就是你新娶的老婆?”
梁世昌扯出一個看似和藹的笑,眼神卻帶著審視與輕蔑,“的確比我家女兒年輕漂亮,不過,我們這樣的家世,最忌諱娶個花瓶回家?!?/p>
話里話外,都是拉踩姜鹿莓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比不上他的女兒。
姜鹿莓捏著筷子的指尖蜷了蜷。
突然有點理解,當初結婚時,陳遇周的那句“各取所需”,需要的是什么了。
“不太乖的太太,給陳氏那些老古董一點應得的報應。”
陳氏是塊大肥肉,陳遇周太太的位置,更是。
若是換了尋常的乖順小姑娘,還真是對付不了這些不要臉的人。
沒等到姜鹿莓的回應,梁世昌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茅臺酒杯,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肥膩的笑容掛在臉上,“小侄媳,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該敬梁叔一杯?”
一瞬間,包間內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姜鹿莓身上。
帶著看好戲的、同情的、探究的
姜鹿荔枝眸微撩,挑眼對上梁世昌的眼睛。
這種場合,她不是沒見過。
在京北,溫邵峰偶爾也會帶她出席飯局,但從未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讓她做這種事。
姜鹿莓知道,這杯酒,是沖著她來的,更是沖著陳遇周來的。
她若服軟,敬了,就等于陳遇周向梁世昌低了頭。
她若拒絕對方免不得要過多找陳遇周的茬。
姜鹿莓不怒反笑,緩緩站起身時,對著梁世昌,眉眼彎彎,“梁叔,那我便敬您一杯?”
少女聲音綿軟,尾音帶著點嬌嬌的媚。
只是一聲輕喚,竟讓梁世昌耳根酥麻。
豬頭肉般的肥臉,在大笑時,堆成惡心的一團。
姜鹿莓拿過瓷碗旁的酒杯,不忘對著陳遇周擠眉弄眼,讓他稍安勿躁。
“我敬您為老不尊,臉皮三尺厚!”
熟練精準地將那杯酒潑向周世昌的臉時,她還不忘免責聲明。
“這杯酒,是我以個人名義敬梁叔的,跟陳遇周沒什么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