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于主峰懸崖處沖擊《九陽神功》第八層。他將體內(nèi)至陽真氣催至極致,周身穴竅洞開,瘋狂吸納天地間的純陽之氣。憑借《洗髓經(jīng)》打下的根基與堅韌意志,終是沖破壁壘,真氣愈發(fā)磅礴精純,熾烈如大日臨空。然而第八層圓滿雖讓他的力量攀升至先天境巔峰,距離那陰陽互濟(jì)的宗師之境,仍隔著一層難以逾越的天塹。
距離開山大典僅剩月余,喬天立刻開始了第二階段的閉關(guān)。
密室內(nèi),燭火搖曳。喬天靜坐,腦海中浮現(xiàn)出在達(dá)摩洞領(lǐng)悟的二十余種武學(xué)本源理念:
金剛不壞之堅韌、般若掌之空靈、拈花指之精妙、一葦渡江之飄逸、擒龍功之控引、無相劫指之無形……
緊接著是逍遙派絕學(xué):《北冥神功》海納百川的意境;《凌波微步》依循天道的玄妙;《小無相功》無形無相的根基;以及無崖子傳授的《白虹掌力》曲直如意的技巧。
他無意掌握每一門武功的具體招式,而是提煉其核心的“意”與“理”。待《九陽神功》大成,引動天地至陰之氣入體,達(dá)成陰陽交泰的瞬間,他要將這些武學(xué)理解融入真氣本源,讓真氣本身具備這些理念所代表的特性:金剛不壞的“至堅”,擒龍功的“至控”,凌波微步的“至靈”,北冥神功的“至納”。這是一種本質(zhì)的升華,一旦成功,他的內(nèi)力將不再是單純的至陽能量,而是蘊(yùn)含無窮變化、近乎“道”的載體。
距離開山大典還有三日。武當(dāng)山主峰后山的僻靜山谷中,眾人不約而同地聚集于此。蘇星河按照喬天的要求,準(zhǔn)備了二十口百年鐵木打造的特制棺槨,一字排開。喬三槐夫婦臉色發(fā)白,喬母緊緊抓著丈夫的手臂。
喬天面色平靜地開始測試。他親自跳入空棺,讓人覆土掩埋。一丈、兩丈、三丈……直到埋入五丈深處,那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讓他感到窒息,內(nèi)臟仿佛要被擠壓移位。
“便是五丈?!眴烫鞆耐林熊S出,斬釘截鐵道。
眾人心驚肉跳。將活人埋入五丈深的地下,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天兒……這太危險了!”喬母帶著哭腔道。
喬天握住母親的手,溫言安慰:“娘,放心,孩兒有分寸?!?/p>
無崖子坐在輪椅上,目光復(fù)雜:“癡兒……此法亙古未有,兇險異常?!?/p>
喬天重重點頭:“師尊,弟子心意已決?!?/p>
這時,眾人似有所覺,抬頭望去。真武殿最高飛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火紅身影——天山童姥巫行云。她與無崖子遙遙對視,隨即都凝神看向谷中的喬天。
喬天不再遲疑,對蘇星河道:“大師兄,開始吧?!闭f罷毅然走入棺槨。
棺蓋合攏,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注視下,棺槨被緩緩放入深坑,泥土一鏟鏟掩埋。
山谷中死一般寂靜。喬母低聲啜泣,蘇星河等人緊張得手心冒汗,無崖子和童姥將靈覺提升到極致,密切關(guān)注著地底的變化。
棺槨內(nèi),是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五丈厚土帶來的壓力無孔不入,空氣稀薄,溫度驟降。喬天運(yùn)轉(zhuǎn)《龜息功》,將身體機(jī)能降至最低,靈臺卻保持清明。
他開始運(yùn)轉(zhuǎn)《九陽神功》第九層心法。至陽真氣在極限壓力下奔騰咆哮,同時引導(dǎo)大地深處至陰至寒的氣息納入體內(nèi)。
轟——!
至陽與至陰兩股能量轟然相遇,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沖突。若非《洗髓經(jīng)》、《易筋經(jīng)》護(hù)住心脈,這一下就足以讓他爆體而亡。
痛苦無法形容,但喬天的意志如同磐石。他以“太極”理念為引導(dǎo),讓這兩股力量如陰陽魚般旋轉(zhuǎn)、互化。就在陰陽交泰、生生不息的平衡即將達(dá)成時,喬天將二十余種武學(xué)特性融入這新生的本源真氣。
咔嚓!
仿佛枷鎖破碎,喬天體內(nèi)傳來密集輕響,周身穴竅齊開,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豁然蘇醒。
喬天雙目猛然睜開,不再壓制,將那股融合了陰陽、蘊(yùn)含無數(shù)武學(xué)真意的全新真氣轟然爆發(fā)!
轟隆隆——?。?!
地面劇烈震動,埋葬棺槨的土地猛地炸開。泥土碎石沖天而起,一道青影破土而出,直上云霄。
正是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