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濤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猛的站起來,指著易承澤的鼻子。
“你胡說八道,你這是污蔑!你一個市長秘書,有什么資格調(diào)查我?你這是公報私仇!”
他急了,什么話都往外說。
“我半夜去醫(yī)院是探望朋友!你憑什么把我的私人行程和工作聯(lián)系在一起?趙市長,這就是您帶出來的秘書嗎?簡直無法無天了!”他轉(zhuǎn)頭向趙清河告狀,想讓市長來壓住易承澤。
整個會議室,安靜得可怕。
趙清河端坐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態(tài)度,只是靜靜的看著薛洪濤。
這種沉默,比任何呵斥都讓薛洪濤心里發(fā)毛。
易承澤迎著薛洪濤要吃人的眼神,語氣還是很平穩(wěn)。
“薛副科長,您別激動。我只是作為市長秘書,對數(shù)據(jù)和事實提出一些疑問。”
他頓了頓,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既然您說是去探望朋友,那正好。我這里有一份惠民醫(yī)院上個月三號的住院記錄,當天,該院的慢性病康復(fù)理療科,并沒有您說的朋友登記住院。薛副科長,您不解釋一下嗎?”
薛洪濤徹底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易承澤竟然能拿到醫(yī)院內(nèi)部的、精確到具體日期的住院記錄!
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他看著易承澤,那個年輕人站在那里,身形筆直,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那份鎮(zhèn)定自若,卻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薛洪濤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但他想不通,對方的刀,為什么會這么快,這么準。
他敗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敗得一塌糊涂。
然而,當他與易承澤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時,他眼中的慌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毒和陰狠。
他緩緩坐了下去,身體緊繃,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頭。
好,很好。
易承澤,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