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氤情T,忽聽身后一聲厲喝:來人,給我拿下!只見一隊兵卒擒住一個平民,搜出一袋食鹽:私販食鹽,全部帶走!那人大喊冤枉:我不是販鹽的!為何抓我?
王仲見狀不禁笑道:蘇兄此計確實高明。原來這是針對青徐兩州對兗州實施食鹽封鎖的反制之策。
泰山高價購鹽,鹽價飆升十倍!朝廷布告一出,兩地百姓沸騰!
瘋了!
短短一日!
青徐兩州百姓徹底瘋狂!
這潑天的富貴豈能錯過?人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走私食鹽往兗州輸送!
局面徹底失控!
原本防備兗州商販的關(guān)卡,現(xiàn)在全用來盤查本地人。牢房爆滿,緝獲的私鹽販子數(shù)不勝數(shù)!
糜家敢漲價?
借他們十個膽子!
鹽價若漲,徐州百姓非掀了糜家祖宅不可!
唯有嚴防死守!
有人要問:十倍收鹽豈不血虧?
表面看確實如此!
但蘇雙另有生財之道——
抬高紙張茶葉價格!這兩樣的利潤可比食鹽高多了。轉(zhuǎn)眼就能填補虧空,甚至可能大賺特賺。畢竟炒茶造紙技術(shù)是泰山獨有,而鹽井可不止青徐二州。
蘇雙恭敬抱拳:他們既敢刁難主公,蘇某定要讓他們見識厲害。不過此計不宜久施,否則市場動蕩反而弄巧成拙。
王仲心知肚明:大商賈必會趁機向兗州傾銷食鹽牟利。長此以往,必是兩敗俱傷。
他微微頷首:放心,徐州亂局很快就能平息。
行至半途,郭嘉指向前方酒肆:主公,那是咱們的暗樁。先去歇腳打探消息。
王仲淡然應道:甚好。
眾人入得酒肆,掌柜早備好雅間,引眾人登樓入座。
清晨,糜府會客廳內(nèi)。
身著墨色深衣的糜竺端坐主位,錦繡長袍襯得氣度沉凝。下首的曹操放下茶盞,指尖在案幾輕叩:子仲莫急,這般哄抬鹽價如同刀尖舔蜜——
孟德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糜竺打斷道,三日間朐縣大牢人滿為患,最先餓死的怕是徐州百姓。廊外雀鳥掠過,投下轉(zhuǎn)瞬即逝的陰影。
此刻僵局恰似秤桿兩頭——蘇雙那頭壓著泰山鹽利的砝碼,這頭墜著糜氏全族的根基。廳內(nèi)沉香氤氳中,曹操忽然傾身:毒瘡不剜,終成頑疾。
好個剜瘡之術(shù)!糜竺冷笑,莫非要我親手將族人送進牢獄?鎏金香爐爆出細微火星。
曹操眼中精光乍現(xiàn):斷腕求生方顯豪杰本色。話音未落,窗外傳來鹽販被衙役拖行的哭嚎聲,驚飛滿樹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