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些,”少年將軍咬開鎏金的瓶塞,將青梅酒灌進(jìn)他喉間,讓他暖身,“沒有水了,湊合著喝?!?/p>
他頓了頓又說:“本將軍撿到你了,你就是我的,從今往后是不是厭惡,本將軍說得算?!?/p>
“咳咳咳!”陸厭猝不及防被他喂的酒嗆到,本來就是虛弱至極的人,如今酒意上來腦子更加不清醒了。
他抬頭看眼前的人,恍惚間聽見玉佩叮咚聲,仿佛是那個所謂的父親幾個月前扔他進(jìn)亂葬崗時,那枚銅錢落地的聲響。
他蜷縮在華貴的貂裘里閉了閉眼,任由棠溪塵抹去他眼尾惡心的血污,嘴角忍不住勾起嘲諷的弧度。
是在嗤笑自己還貪戀這樣的溫暖。
暗衛(wèi)們覺得他有點(diǎn)像鬼,但是不敢說。
棠溪塵毫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他嫌棄的把少年的臟污外衣都剝光,然后換上自己的外袍,親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銀鈴摘下來給他戴上,口中還道:“佑你平安?!?/p>
暗衛(wèi)在后面直翻白眼,眼看著自家漂亮的小將軍把人家小孩裹得跟個雪團(tuán)子似的,還裹得亂七八糟的,不僅如此,某人還順手把懷里的一包松子糖也塞給他了。
陸厭看著眼前矜貴無雙的人,垂眸蜷在對方華貴的貂裘里瑟瑟發(fā)抖。
小可憐抱著他塞過來的松子糖,原來溫暖是這種感覺,燙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極致的疼,卻又讓人發(fā)了瘋似的貪戀,他聲音稚嫩又沙?。骸盀槭裁??”
“沒有為什么,本將軍缺個暖腳的可愛崽。”
“……”
棠溪塵才不管他什么態(tài)度,又把他抱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先說好,跟著我要學(xué)四書五經(jīng),還要學(xué)琴棋書畫茶?!?/p>
“還要學(xué)會在棺材板上燉肘子?!?/p>
“最重要的是還要給本將軍暖腳?!?/p>
“哼哼唧唧的,以后就叫你小崽吧?!?/p>
……
“我13歲了?!?/p>
“嗯,13歲的崽?!?/p>
遠(yuǎn)處傳來烏鴉的哭嚎,小少年卻盯著眼前人墨發(fā)上的血珠想,這月光是自己弄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