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8章 桂花酒釀圓子畫筆與蘇州平江路的秋露甜月雅章（第1頁）

剛把紐約霓虹的畫收進(jìn)畫夾，指尖還沾著紅曲粉的柔潤，畫箱里忽然飄出陣桂花與米酒的清甜——一個(gè)裹著米白霜色的圓滾了出來，“咕?！币宦曌苍诋嬍业那啻刹璞希瑸R出半滴酒釀，浸得那圓軟乎乎的。阿糖伸手一撈，指尖先觸到層黏糯的軟：是支桂花酒釀圓子畫筆，筆桿裹著圓子似的乳白軟殼，摸起來帶著溫溫的糯感，頂端嵌著半朵金黃的干桂花，邊緣還掛著細(xì)閃的糖霜，風(fēng)一吹，米酒的醇混著桂香，順著蘇州平江路的秋露風(fēng)漫了進(jìn)來。

她握著畫筆往畫紙上輕按，筆鋒剛陷進(jìn)紙面，就洇開一圈乳白的軟邊——是酒釀圓子的黏糯紋理，順著筆鋒的弧度漫開時(shí)，恰好疊成平江路青石板的裂紋。正想調(diào)點(diǎn)金黃勾桂花的碎影，窗外的月亮忽然升了起來：是蘇州秋夜的甜月，清輝裹著露水滴落在畫紙上，把乳白暈得更柔，像剛煮好的酒釀圓子，帶著暖絲絲的甜。

阿糖干脆把畫夾搬到窗邊的木案上，推開雕花窗讓秋露風(fēng)裹著桂香撲進(jìn)來：平江路的河埠頭泛著銀亮的光，岸邊的烏篷船搖著月影，賣酒釀圓子的阿婆提著竹籃走過，米酒香裹著桂花的甜，順著風(fēng)往畫紙上淌。她握著畫筆往畫里鋪色，先以筆肚沾了月光里的銀白，勾出河面的漣漪，每道波紋里都裹著月影的碎影；再捻開筆桿上的干桂花，把金黃混進(jìn)乳白顏料里，往青石板的裂紋里疊了層軟潤：這是酒釀的甜汁，順著河埠頭的石階往下墜，筆鋒抖了抖，就成了風(fēng)里晃著的桂花瓣，連花瓣的邊緣都沾著糖霜的細(xì)閃。

剛畫到烏篷船的竹編船篷，樓下忽然傳來阿婆的輕喚——“桂花酒釀圓子哦，浸了蘇州月色的甜哦！”竹籃的瓷碗碰著竹壁，發(fā)出清脆的響，阿糖探身接過小碗：圓子的糯裹著米酒的醇，桂花的香順著舌尖散開來，恰好和畫里的月色融在一起。阿婆倚著窗欞往畫紙上看，眼角的皺紋堆著笑意：“你這河埠頭勾得柔，像我煮圓子時(shí)攪的酒釀，得慢慢熬才會(huì)甜——早年我在河邊賣甜湯，月色濃的時(shí)候，桂香裹著露水滴進(jìn)碗里，有夜游的旅人說吃一口像把蘇州的甜咽進(jìn)了夢里?！?/p>

她往畫里的酒釀圓子影子指了指：“你該把圓子畫在河面的月影里，就像甜飄在月光上，連嫦娥都要往下瞧！”阿糖順著她的話，在河面的月影里補(bǔ)了幾顆裹著桂花的圓子，乳白沾著金黃，軟乎乎地浮在銀亮的漣漪里：“這樣每個(gè)坐船的人，都能嘗到蘇州的甜啦?！?/p>

月色漫過石橋的時(shí)候，阿婆提著竹籃往巷尾走，米酒香混著桂香飄遠(yuǎn)，阿糖低頭看著畫紙：青石板裹著酒釀圓子的乳白，河面載著桂花的金黃，筆桿上的糖霜沾了露，在畫紙上洇出一小圈清甜——連這章的字里行間，都裹著平江路秋夜的軟暖。她把畫夾合起來時(shí)，月光剛好和紐約的霓虹、羅馬的落日疊在一起，成了裹滿甜夢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