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的初雪剛落滿老城的尖頂時,我已在皇后大街的“北歐甜坊”,握住了這支肉桂蘋果畫筆。筆桿是淺棕的松木,帶著肉桂的辛香;筆毛卻似剛從蘋果派里扯下的絲縷,混著楓糖漿的濃稠,輕輕一觸,指尖便沾了些棕黃的膏體,仿佛能聞到斯德哥爾摩咖啡館里那股甜中帶暖的清新氣息——那是蘋果丁與肉桂粉在鑄鐵鍋里翻炒與派皮在烤箱里焦化時,溢出的北歐風情。甜坊的主廚是個戴羊毛帽的瑞典男人,見我對著畫筆癡迷,便遞來一塊現(xiàn)烤的肉桂蘋果派:“這畫筆的毛,是取了斯德哥爾摩蘋果,和錫蘭肉桂腌了整整一夜呢?!眹L一口肉桂蘋果派,蘋果的清甜與肉桂的辛香在舌尖化開,而后漫出派皮的酥脆與楓糖漿的甜暖,我忽然懂了,這畫筆要畫的,從不是寡淡的甜膩,而是斯德哥爾摩北歐甜點里沉淀的治愈甜暖。
在峽灣旁的木屋畫室,我鋪開畫紙時,遠處的市政廳正映著極光。筆尖蘸取顏料的剎那,北歐甜暖便在紙上鋪展:先是蘋果的金黃,像老城廣場的落葉,帶著秋日的溫暖;再暈出肉桂的棕褐,是鑄鐵鍋里的辛香,泛著質樸的質感;最后點綴上楓糖漿的琥珀色,那是淋在甜點表面時,流下的甜暖絲縷。我畫了一塊經(jīng)典肉桂蘋果派,用畫筆細致地描出派皮的紋理,讓它看起來像裹著一層細密的肉桂粉,又特意用筆鋒的輕掃,模擬出肉桂蘋果派切下時的酥脆,那邊緣的融合,是襯得甜意更顯治愈的溫暖。畫著畫著,竟忍不住從鑄鐵鍋里取出一塊真的肉桂蘋果派,嘗一口,蘋果的酸與肉桂的香在舌尖纏綿,和畫筆在紙上暈染的甜意奇妙地重疊了——原來這支筆,是把斯德哥爾摩的甜暖,從舌尖活生生畫進了畫里。
接著畫穿羊毛衫的瑞典少女。她頸間圍著的肉桂色圍巾,我用畫筆蘸了點帶珠光的顏料,讓每一針毛線都閃著北歐的溫暖,風一吹,畫里的圍巾竟似在輕輕飄動,像把整個斯德哥爾摩的治愈都圍在了她的頸間。她面前的肉桂蘋果甜點,我刻意畫出了鑄鐵盤的粗糲,與甜點的棕黃形成對比,那盤沿的焦痕里,仿佛還留著主廚的匠心,而甜點的分層,我用畫筆反復暈染出金黃與棕褐的層次,仿佛輕輕一勺,就會漾出滿口的北歐甜暖。畫到興起,我把畫筆插進盛著蘋果丁的瓷碗里,筆毛上沾了些棕黃的膏體,再蘸顏料時,竟畫出了肉桂蘋果在咖啡館櫥窗里的倒影——棕黃的甜點掩映在極光的光暈里,每一塊都帶著不同的甜濃度,有的是蘋果的清新甜,有的是肉桂的辛香甜,還有的是楓糖漿的暖甜,在畫紙上鋪成了一整個斯德哥爾摩的甜夢。
主廚又端來一碟“北歐肉桂蘋果卷”,那甜點的蘋果層上雕著馴鹿的紋樣,金黃、棕褐、琥珀色層層疊疊,像把斯德哥爾摩的北歐夢吃進了嘴里。他笑著指我畫里的肉桂蘋果:“姑娘這畫筆,把我們斯德哥爾摩的甜暖畫活了。”他取過畫筆,在我畫的市政廳旁添了只滑雪的少年,那滑雪服的白,被他用肉桂蘋果畫筆調出了冷調,竟和肉桂蘋果的棕黃融成了一幅“少年戲甜卷”的靈動圖景——少年的滑雪板正掠過畫里的肉桂蘋果,眼神里滿是對甜意的向往。我們聊起斯德哥爾摩的甜點,他說從前的居民以肉桂蘋果為暖,如今全世界的人也愛這一口北歐甜,就像這畫筆,把小眾的北歐甜暖畫進了全世界的視野里。
暮色四合時,我把畫稿靠在木屋窗邊,晚風卷著肉桂蘋果的甜香拂過紙面,和畫里的甜暖混在了一起。遠處的斯德哥爾摩大教堂還亮著暖光,我望著畫筆上殘留的棕黃膏體,忽然想,這支筆該不止畫斯德哥爾摩的甜。它可以畫奧斯陸的肉桂蘋果松餅,在甜里加些峽灣的清寂;也可以畫哥本哈根的肉桂蘋果撻,讓童話的風情裹上北歐的甜暖……正想著,一塊肉桂蘋果從畫稿旁滑落,掉在木地板上,濺起些棕黃的碎屑,和肉桂蘋果畫筆的筆毛粘在了一起。我輕輕把它分開,卻見那肉桂蘋果的棕黃,把筆毛染得更顯溫暖了——原來這支畫筆的故事,才剛剛在斯德哥爾摩的風里,寫下最甜的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