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2章 熱紅酒筆痕：雪夜畫攤的糖霜簽（第1頁(yè)）

畫室的暖香還沒散——昨晚熱紅酒的肉桂味裹著姜餅碎，連畫筆架的縫隙里都沾了甜。我抱著剛干透的圣誕草稿出門時(shí)，雪已經(jīng)落得厚了，踩在腳下咯吱響，像踩碎了半盒糖霜餅干。

編輯說讀者想搞個(gè)“雪夜迷你畫攤”，就擺在巷口的圣誕樹下，讓我?guī)讖埐莞迦ズ灷L。我把畫紙卷成筒，塞進(jìn)裹了絨布的畫袋里，剛走到巷口，就看見樹下支起的小燈串——暖黃的光裹著雪，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絨布上，讀者們抱著熱奶茶和姜餅，看見我時(shí)舉著手里的糖霜餅干晃了晃，餅干上的“糖心畫筆”四個(gè)字沾著雪，軟乎乎的。

畫攤的桌子是臨時(shí)拼的木桌，鋪著紅格子桌布，我剛把草稿展開，就有人遞來杯熱紅酒：“太太試試這個(gè)！加了蘋果片，和你昨天畫里的味道一樣甜！”酒液暖得燙指尖，我抿了一口，蘋果的香混著肉桂的暖滑進(jìn)喉嚨，忽然看見杯壁沾著的紅酒漬——深琥珀色的，像融化的焦糖，我摸出隨身帶的畫筆，蘸了點(diǎn)酒漬在草稿的空白處點(diǎn)了點(diǎn)，酒漬暈開的邊緣帶著細(xì)閃的糖粒，剛好成了圣誕樹上的一顆新裝飾。

“能幫我在畫紙上寫句‘雪是糖做的’嗎？”排在最前面的女生遞來張空白畫紙，她手里的姜餅人咬了一半，餅屑沾在嘴角。我握著筆剛要寫，指尖的熱紅酒漬蹭到了筆桿，墨水順著筆毛暈開時(shí)，帶了點(diǎn)酒液的暖棕，“雪是糖做的”五個(gè)字裹著淺棕的邊，像撒了層可可粉。女生捧著畫紙笑：“連字都是甜的！”

后來的讀者都跟著要“紅酒味的簽名”，我干脆把熱紅酒倒了點(diǎn)在小碟里當(dāng)“顏料”，筆蘸著酒液在畫紙上寫字——酒漬干得慢，落在紙上時(shí)帶著汽泡的小坑，等干透了，每個(gè)字都像裹了層透明的糖霜。有個(gè)穿牛角扣大衣的男生遞來本筆記本，讓我畫支“能喝的畫筆”，我蘸著紅酒畫了支筆桿裹著姜餅、筆毛沾著奶泡的畫筆，旁邊寫：“今日限定：熱紅酒味的糖心畫筆”。

雪越下越大，燈串的光裹著雪成了軟乎乎的光球，畫攤的姜餅香混著熱紅酒味，連風(fēng)都是甜的。快收攤時(shí)，有個(gè)小朋友舉著剛堆好的雪人過來，雪人頭頂插著根姜餅做的“畫筆”，他把雪人遞到我面前：“我也做了糖心畫筆！是雪味的！”我蹲下來，用紅酒筆在雪人臉上畫了個(gè)笑，雪水混著酒漬暈開，像給雪人裹了層暖甜的腮紅。

收攤時(shí)，畫袋里塞滿了讀者塞的糖霜餅干和熱奶茶，雪落在畫紙上，融成小小的水痕，剛好和剛才的紅酒筆痕疊在一起，像誰(shuí)在畫紙上撒了把甜星星。走回畫室的路上，我咬了口姜餅，餅屑沾在嘴角，抬頭看見巷口的圣誕樹還亮著燈，雪落在燈串上，真的像糖做的。

推開花室門時(shí)，桌上的熱可可還溫著，我把畫袋里的畫紙攤開，每一張都沾著雪和甜，連筆毛上的紅酒漬，都成了今天最軟的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