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春日,柔暖的風(fēng)裹著櫻花香,漫過嵐山的渡月橋。阿糖剛踏上落滿櫻瓣的石板路,畫具箱就輕輕顫動——一支裹著粉白釉色的畫筆鉆了出來,筆桿是半透明的羊羹質(zhì)感,頂端嵌著小塊迷你櫻花羊羹,粉白的糕體里裹著細(xì)碎的櫻花瓣,連縫隙都沾著淡淡的櫻蜜,風(fēng)一吹,甜香混著花香,像把整個春天都揉進(jìn)了氣息里。
她循著甜香走進(jìn)橋邊的和式茶屋,木質(zhì)矮柜上擺著剛切好的櫻花羊羹:粉白的糕體透著朦朧的櫻色,橫切面能看見完整的櫻花瓣嵌在其中,輕輕一掰,糕體軟綿卻不散,甜香裹著抹茶的清苦(茶屋配的抹茶正冒著熱氣),混著檐下風(fēng)鈴的“叮鈴”聲,讓人忍不住放慢了呼吸。店主是位穿和服的老板娘,用青瓷盤盛著羊羹遞過來時,輕聲說:“這是‘春櫻的饋贈’,每一口都裹著嵐山的櫻色?!?/p>
阿糖坐在臨窗的榻榻米上,握著那支櫻花羊羹畫筆,筆尖剛觸到畫紙,就漾開一層淡粉的光暈。她先畫羊羹的糕體:用粉白鋪底,再以極淺的櫻紅勾出漸變,像被陽光曬透的櫻瓣,連糕體邊緣的細(xì)膩質(zhì)感都細(xì)細(xì)描摹;接著畫嵌在其中的櫻花瓣,用淡粉混著米白,讓花瓣透著半透明的柔潤,仿佛下一秒就會隨著風(fēng)飄起來。
畫到櫻蜜時,筆桿忽然滲出一絲清甜的香——筆尖落下的瞬間,畫紙上的櫻蜜竟泛著瑩潤的光澤,順著羊羹的邊緣緩緩流淌,連畫紙都像沾了櫻香般,指尖碰上去能摸到淡淡的黏膩。阿糖湊近聞了聞,是帶著花香的蜜甜,比茶屋的櫻蜜還要清潤,仿佛連空氣都變成了粉甜的。
這時,窗外的櫻花樹被風(fēng)拂動,櫻瓣簌簌落下,剛好有幾片飄進(jìn)畫紙。畫筆像是被這落櫻觸動,頂端的迷你櫻花羊羹忽然“掉”下一片櫻瓣,落在畫里的抹茶杯旁。下一秒,那杯抹茶的熱氣竟裹上了櫻色,連茶湯里都映出了櫻瓣的影子,甜香與茶香纏在一起,格外溫柔。
老板娘端來一壺?zé)釞巡瑁匆姰嫊r眼中泛起笑意:“你把櫻花羊羹的柔畫出來了——糕體要夠軟,櫻香要夠淡,才配得上京都的春。”她指著畫里的櫻花瓣,“我們用的是嵐山的早櫻,花瓣更嫩,香也更清?!卑⑻切χ鴮嫻P往櫻花瓣上一點,畫里的粉瓣立刻多了幾分,混著櫻蜜,在羊羹里織成了一張?zhí)鹑岬木W(wǎng)。
暮色漸柔,嵐山的渡月橋亮起暖黃的燈,櫻瓣落在河面上,隨著流水緩緩漂動。阿糖抬頭,看見遠(yuǎn)處的山嵐裹著淡粉的櫻色,茶屋的風(fēng)鈴還在輕輕響,櫻香混著晚風(fēng),漫過古老的街巷。她握著那支畫筆,將河面的清藍(lán)與羊羹的粉白揉進(jìn)畫里:羊羹的甜裹著櫻花的香,燈火的暖混著春山的柔,連風(fēng)里的涼意都變成了甜意的底色,在京都的春日里鋪成一片溫柔的櫻色。
畫稿收尾時,畫里的櫻花羊羹忽然“飄”到掌心——咬下一口,糕體軟綿得像云朵,櫻香在舌尖慢慢散開,甜而不膩,尾調(diào)還帶著一絲抹茶的清苦,連呼吸都變得清甜。
她吃完這口春日甜意,將畫筆收進(jìn)畫具箱。風(fēng)鈴的聲音還在回蕩,櫻瓣仍在飄落,京都的嵐山春櫻夜,就這樣被這支畫筆封存在畫紙里,成了又一章帶著春日柔暖的甜韻雅章。